隔了半響,他輕撫煙香的頭發,不自在的咳了一聲,輕聲說:“好了,有人看著呢。”
煙香覺得有些難為情,用袖子擦了擦鼻涕、眼淚,放開摟在大師兄腰上的手,抬起了頭。
她傻眼了。
不遠處,水脈和紀文萱並列站著,臉上浮起點笑意,眼神複雜地盯著他們倆。煙香頓時有種被捉姦的尷尬。
再轉頭看大師兄,臉上笑容依舊。此刻,煙香卻覺得,這笑容明晃刺眼。
她在腦海裡迅速惡補了,大師兄這些天的生活場景。花前月下,美人作伴,哪還想得起小師妹是誰,哪還管她身在何處,是死是活?
瞬間,醋意溢滿煙香心田。她滿臉慍色,撅起小嘴,冷哼一聲,對著楚天闊笑道:“大師兄,我回來得真不是時候,打擾到你們了。”
紀文萱紅了臉。
楚天闊不語,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倒是水脈走了過來,她落落大方道:“煙香,你別誤會。我們只是來商量尋找你的事。自從你失蹤後,你大師兄真的很擔心你。他派人四處打探你的訊息。”
吃醋的女子哪還有理智?妒火攻心的煙香,哪聽得進這些。她只當水脈是在幫情人說好話。
她哀怨地看了大師兄一眼,冷笑道:“是嗎?可是,我看到的並非如此。他現在是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
水脈與紀文萱被點中心思,滿面通紅,受了羞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楚天闊收斂了笑容,面部微微抽搐,低喝道:“煙香,你在說什麼!”
煙香你太花心了。見一個愛一個。”
楚天闊冷了臉。煙香小小年紀,出言無狀,辱罵兄長,讓他下不來臺。正要發怒,忽地又想到,許是她失蹤這些日子,受了苦,便不與她計較。
他心裡並沒有怒火,嘴巴卻有自己的意識,口氣嚴厲道:“煙香。你再說一遍!”
煙香覺得出了口惡氣,見好就收吧,畢竟大師兄是個驕傲的人。
於是,她一改之前嘲諷的態度,露出滿臉倦容,語氣軟了下來,心虛道:“大師兄。我累了,想去休息了。”
說完徑自往裡走。
一陣微風吹來,院中桃花隨風飄落。晚霞照著空中飛舞的桃花瓣,形成了一幅美麗的抽象畫。
楚天闊回想著煙香的話。他覺得煙香責怪得有理。已經負了蘭綾玉,不能再辜負她人了。現在煙香回來了,他應該跟水脈把親事定下來了。
水脈與紀文萱,看楚天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自覺地紛紛起身告辭。
楚天闊把她們送到門口,再折回來,赫然看見煙香坐在屋頂上,眼神呆滯,望著夕陽墜落的方向。傍晚,夕陽的餘暉映照在她臉上,為她白皙的肌膚添上了幾分靚麗色彩,霎時他居然覺得有些暈眩。
楚天闊施展輕功,躍到房頂上,在煙香身邊坐了下來。
兩人都沉默著,誰也不想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