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曼神色有些複雜,身體斜靠在桌子旁,一臉無辜地看著蘭綾玉:“不用,我自己能走回去。”
“我扶她回去吧。這裡留給你收拾。”蘭綾玉看了一眼散落一地的碎瓷片,聳了聳肩。
水脈未有惱色,淡淡地點了點頭。
林小曼在蘭綾玉的攙扶下,走出了房間。
水脈走到門口,輕輕虛掩上門。
隔壁房間裡,夏豪正一個人喝著悶酒。他親耳聽到林夫人在飯桌上宣佈,水脈跟楚天闊的婚事。他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裡,喝著悶酒,失戀的感覺撕心裂肺。
整個長風鏢局除了林夫人,就沒人待見他。即使他在相府裡,呼風喚雨,作威作福,只不過是相爺手下的一條狗。
而水脈姑娘,她是富家小姐,名門閨秀。她對他來說,就像是高不可攀的雲端,而他始終立於地上。
他不禁自嘲起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他知道自己一點都配不上她。
她跟楚天闊,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他又何必去想呢?他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盡管已經喝得半醉,心中卻是依然對水脈念念不捨。水脈的音容笑貌深深的刻在了他腦海裡,揮散不去。
房間裡,水脈彎下腰,把地上掉落的碎瓷片,撿拾起來。
等她撿好碎片,站起身來,忽覺得有些頭暈。
小腹那裡産生了一團熱氣。這圖熱氣越來越大,慢慢地似乎籠罩了她全身。
她覺得自己全身開始燥熱起來,呼吸也有些急促。
她心裡一驚,我這是怎麼了?
她覺得有些口幹舌燥,又拿起茶壺,往茶杯裡倒水。她狠狠灌了一大杯水後,還是覺得喉嚨幹幹的。
她不斷地往茶杯裡倒水,直到把茶壺裡的水全喝光了為止。
一股綿軟的感覺襲來,她的臉上和身上都湧起潮紅,身上的燥熱並沒有消退。
她壓抑著全身傳來的顫抖,蹭了蹭雙腿,邁著混亂的步子,向梳妝臺那邊走去。
她看著銅鏡裡的自己,面色緋紅,眼神有些迷離。
她嚇了一跳,心跳得無比厲害,急促地撥出一口氣。她驚訝地發現,撥出的似乎都是熱氣。小腹那團熱氣,已經成了一團火,全身發起熱來。
她覺得身上很熱,似乎臉和脖子以及手等地方,露在外面涼快一些。
此刻,她心裡很想很想楚天闊,腦海裡浮現的全是他的身影。
她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都呆了。
房門輕輕被推開了,一個身影閃了進來。
這時,水脈正想到床上去,突然發現,面前的銅鏡裡,出現了楚天闊的臉。
她一愣。難道是她的幻覺嗎?
不,真的有。
她回頭一看,真的是他。
他沒說話,只是用迷離的眼神,低著頭,站在不遠處,神情地凝望她。
水脈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聲音幾不可聞:“天闊,你,你怎麼來了?你怎麼進來了?”
她這才發覺,自己已經語無倫次,而且喘著粗氣。
夏豪站在離她十幾步遠的地方,看著她。聽她叫他天闊,他一呆。
見多識廣的他,看她好似有些神志不清,一副春心蕩漾的模樣。他一下子就反應過來。
莫非,她中了春毒?
夏豪動了動嘴,想說什麼,可是,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水脈體內的’承歡散‘藥性已經發作。她全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呼吸越來越急促。她腦子裡一團稀泥,想要走回床上,身上卻使不上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