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香選擇了離開他。
世上最痛的莫過於生離,莫過於死別。親近的人,深愛的人,或遠走他鄉,或陰陽兩隔……
心痛的感覺一陣又一陣向楚天闊襲來。他覺得自己彷彿掉下了一個萬丈的深淵裡,黑暗像高山壓著他,像大海淹沒他。
盡管他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很好,水脈仍敏銳地發覺他的不對勁。
水脈接過信一看,不禁眉頭緊皺起來:“天闊。快點把煙香找回來。”
她在心裡低嘆了一聲,煙香怎麼這麼傻呢?好端端的,怎麼離家出走了?
楚天闊看似在笑,只不過笑得比哭還難看:“她要走,誰也留不住。”
他知道,煙香是因為昨晚那句話,才不辭而別的。
昨晚,他說出那句話,就預感到了這個結果。如果,她有意躲著他,茫茫人海,他上哪兒去找她?
即使找回來了,他又該怎麼面對她,怎麼面對水脈?
蘭綾玉不禁感到怪異。楚天闊一向疼愛煙香,在乎煙香,甚至把煙香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為什麼知道煙香離開,卻一點也不著急呢?
她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還是把煙香找回來吧。她江湖經驗淺,怕她會吃虧。”
蘭綾玉的話,引得楚天闊一陣心慌,臉上現出擔憂的表情。
她說的有道理,確實是該把煙香找回來,他將信攥在手掌中就走了。
水脈定定看著楚天闊往外走,片刻才回過神來。她轉身對蘭綾玉淺淺一笑:“我也出去幫忙尋找。”
蘭綾玉拉住她,關切地看著她,眼神裡藏著憂傷,以嘆息的口吻說:“你身體剛恢複,不要太操勞了。”
水脈這才發覺,頭還是暈沉沉的,卻一點記不得發生過的事。看蘭綾玉的樣子,隱約透出憂愁。她不由得開口問:“綾玉,昨日發生了什麼事?”
蘭綾玉聽她這麼問,鬆了一口氣。既然水脈不記得昨日發生的事,那就把這件不愉快的事,拋之腦後吧。
她回水脈一個柔情似水的笑,怕水脈多問,便尋了個託辭離開:“沒什麼事。你好好呆在房裡,我去大堂看看。這幾天,客人多,病人也多。我都忙不過來。”
水脈溫和一笑:“行。你去忙你的吧。”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水脈很快從別人口中得了她中春藥的事。
只是,這件事中的主角,是楚天闊和她。好在他們兩人本有婚約,只是還未正式拜堂,以致落人口實。
她懷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看待這件事,在她心裡,一直都藏著一個秘密。
發生了這樣的事,她的心裡無比難受。好像一塊碎片紮在心中,受傷的心,血流不止。又像心中堵了一口氣,沒有地方發洩,不知該怎麼辦好。
窗外的空氣蕭瑟,窗內的空氣煩熱。坐在屋裡,感覺嗓子被卡了什麼東西似的難受。
她想著想著,總有點想哭的沖動。心裡像刀割一樣痛,感覺身體裡有一股洪荒之力,一直這樣折磨著她。
煙香的不辭而別,驚擾了林夫人。她迅速吩咐長風鏢局的眾多人幫忙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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