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採兒立刻不悅地皺了皺眉,別過臉去。
楚天闊敏銳地聽出了一點不對勁,壓低聲音說:“沈姑娘。採兒是我朋友。請你口下留情。”
沈梅面上有些不堪。男子都一個德性,見異思遷。她心裡嘆了一句,便走開了。
李爽微微紅了臉,他神色複雜看了楚天闊一眼,尷尬一笑,幹巴巴地說:“陸姑娘。梅梅她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往心裡去。她是在跟我慪氣呢。”
沈梅嘴角抽了一下,白了李爽一眼,用嘲弄的語氣說:“我就是那個意思。歌女就是歌女,還怕別人說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何須再忍?
陸採兒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朝沈梅走了過來,一雙眼睛像打量著物品一樣盯著沈梅:“歌女怎麼了?我是自力更生,憑真本事吃飯。總比某些人嬌生慣養,終日無所事事,只知道爭風吃醋來的強。”
楚天闊臉上瞬間閃過一種奇怪的表情,像是想笑而不敢笑。
而李爽的表情則是有些不自然。
“你……”沈梅被她這麼一奚落,頓時氣得面紅耳赤。可又想不到合適的話反駁她。這戰火的沈梅自己挑起的,她自覺理虧,便默默退了出去。
李爽對著楚天闊和陸採兒自嘲一笑,追了出門。
諾大的後堂,只剩下楚天闊和陸採兒兩個人。
“採兒。你怎麼來了?”楚天闊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變得表情凝重:“你不該參與這件事的。”
陸採兒胸口有團氣焰在燃燒,聲音充滿悽厲和怨恨之意:“紀正殺了我兄長。我要為兄長報仇。”
楚天闊怔怔地說:“你怎麼知道?”
陸採兒眼中閃過一抹憂傷的神色,慘淡一笑,聲音悶悶地說:“我在醉芳樓,訊息來源廣闊,要查出此事並不難。殺我兄長的那把兇器叫‘彎月刀’,乃是紀正所有。”
楚天闊眼睛由淡轉深,臉色微沉。想起陸浩的死,他有些傷感,悲嘆起陸採兒的孤苦伶仃。如今,陸採兒在這世上,孤零零一個人了。
他聯想到紀正為人陰險狡詐,陸採兒一心想替陸浩報仇,說不定會遭紀正毒手。
出於對陸採兒一片關心,他輕皺了下眉,聲音有些著急:“採兒,你快回去。別參與這件事。陸浩的仇,我替你報。”
陸採兒微微一愣,立即反應過來,楚天闊是在為她的擔憂。她嘆息著說:“我猜想紀正一定就在這附近。你揭露他,讓他身敗名裂,他一定會找你麻煩的。我要留下來幫你對付他。”
楚天闊正想再勸她。她卻是心意已決,不由分說,就往外走。
楚天闊無奈一嘆。
陸採兒說的極為有理。
俗話說得好。狗急了跳牆。楚天闊這麼當眾揭發紀正陰謀,紀正已經死路一條,一定會找他麻煩的。若是這樣更好,他正想替那些枉死在紀正手下的人報仇。
李爽也是考慮到這點了,所以他也留在了長風鏢局,暗中協助楚天闊。
相府裡勢力複雜,相爺的耳目眾多,武林大會上發生的事,很快傳進他的耳朵裡。而東方紅帶著一批江湖人士,隊伍浩浩蕩蕩往紀正墳墓而去,他也通曉。
他見事情敗露,為了保全自己,不敢出面。
相爺是隻老奸巨猾的狐貍,精明得很,心裡很快打好算盤。人是紀正殺的,就算證實紀正詐死,所有矛頭也都會指向紀正。誰會知道,他是幕後操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