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香冥思苦想了半天,才醒悟過來。大師兄拒絕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大師兄一定是因為中毒,怕連累她,所以才拒絕她的。
算了,大師兄一向固執己見。她逼他也沒有用。想通這點,她起身,向月下老人走去。
楚天闊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在蒲團上跪下。燭光中,煙香面向月下老人的側臉,甚是虔誠。
煙香對著月老,誠心禱告:希望她跟大師兄有情人終成眷屬。
是夜,兩人在祠堂裡度過。因為白天發生山崩的事,加上趕路勞累,煙香累得像一灘泥一樣,倒地就睡,很快進入了夢鄉。
楚天闊勞形苦心,愁腸百結,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夢裡,他穿著一身穠豔的大紅色喜袍,胸前掛著大紅花,腰帶和發帶都是紅色,襯得他愈加倜儻不羈。
鑼鼓聲聲,嗩吶齊奏。
他騎著高頭大馬,帶著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一路敲鑼打鼓,穿過大街小巷。穿戴著鳳冠霞帔新娘子煙香蓋著紅蓋頭,坐在八抬大轎上,媒婆和丫鬟伴隨在轎子兩邊。
能娶到心愛之人,他心花怒放。
兩人順利拜了堂。
人逢喜事精神爽。稱心如意的他,便在喜宴上多喝了幾杯。
直到夜深人靜,歡鬧聲散去,他才回到新房。
新娘子一身鳳冠霞帔,端坐在床前。
他拿著喜稱,激動地掀起新娘的紅蓋頭。
發現新娘不是煙香,而是水脈。
他不由大驚失色,直眨了幾下眼睛,露出怎麼也無法相信的表情。他很詫異,到底是怎麼回事?頭突然劇烈疼痛,像要裂開了一樣。他安慰自己鎮定,一定是喝醉了,産生了幻覺。
水脈看他一臉古怪的表情,柔聲問:“天闊,你怎麼了?”
啊。不是幻覺。是真實的!他神色有些複雜:“明明我……”
他只說了個開頭,水脈嫣然一笑,紅著臉輕聲說:“煙香說你拒絕了她的求婚,所以不想嫁給你,讓我代嫁!”
楚天闊渾身冷汗冒了出來。
當場怔住。
水脈的面孔猙獰恐怖起來,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怎麼?看到是我你很失望?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娶我嗎?”
楚天闊猛然一震,支支吾吾:“不是。我……”
“你什麼?”水脈冷笑著,向他逼近。
他打了個激靈,忍不住往後撤退。
水脈步步緊逼。
他步步後退,直到背抵牆壁!
看著平日裡溫婉賢淑的水脈,總是甜美溫馨的樣子,此刻卻是滿臉兇神惡煞的表情。宛如一隻猛虎野獸,想要將他吞食。他渾身冷汗潺潺,驚恐地看著她:“水脈。”
清晨,陽光暖暖的照進祠堂內,空氣中彌漫著輕紗似的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