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而複得,她才知道,他有多重要。沒有他,她的生命,將難以想象。
她一雙眼睛,痴痴望著大師兄。緩緩張開雙臂,輕輕擁抱他。她伏在他的肩上,小心翼翼不給他增加一點重量地摟他。她把頭埋在他的胸膛,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楚天闊愣了愣,然後一雙堅實的臂膀抬起,抱住了她。緊緊的,用力的,像是一鬆手,兩人就會分開一樣。
只是,恐怕再也沒有什麼能將他們分開了吧。
隔了半響,鳳南陽也醒了過來。他睜眼就瞧見兩人摟得難分難舍。他只好閉上眼睛裝沒看見,繼續裝睡。
奈何他的嗓子一陣幹癢,總覺得有一口痰在喉嚨中間,奇癢難忍。這時,他再不想作為都不行了。
他禁不住幹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將一口痰咳出,喉嚨頓時舒服多了。他知道,他把體內的真氣全給楚天闊,身體不如從前了。此時的他,已經是半隻腳邁進了棺材。
聽到廟裡還有其他人的聲音,楚天闊頓覺尷尬異常,連忙放開了摟著煙香的手。他蒼白的臉色,竟然有了一絲紅暈。
煙香也是囧的不行。一張臉紅得像煮熟的蝦仁。
兩人都有一種偷情被抓的尷尬。
然而,鳳南陽比他們倆更尷尬。他不自在地又幹咳了一聲:“你們繼續。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我去外面找些吃的來。”
他站起身來,從楚天闊面前走過時,楚天闊清清楚楚看到他滿頭的白發。
楚天闊看見鳳南陽滿頭的白發,很是震撼。不過,他沒有驚叫出來。他心下一沉,怔怔地說:“鳳前輩。多日不見,你怎麼這副模樣?”
昨日,他人處於昏迷中,並不知道是鳳南陽救的他。不過此時,他已心中有數,鳳南陽的滿頭白發,極可能是因為救他而成的。
煙香一陣感傷,很是惋惜地說:“大師兄。鳳前輩給你運功療傷,耗盡真氣。所以……”
聞言,楚天闊感激涕零,踉蹌起身,就要向鳳南陽行禮致謝。
鳳南陽連忙將他扶起,據實相告:“楚公子,不必多禮。老夫承受不起你如此大禮。我只是暫時先幫你壓制住掌毒。明日,我就上清流山,找我師妹李愁容幫你解毒。”
原本,楚天闊擔憂李愁容未必肯醫治他。聽鳳南陽說要親自出馬去請李愁容來醫治他,心中的一顆石頭落了地。
鳳南陽因為搭救大師兄,弄得精疲力竭,煙香不敢讓他太勞累。她懂事地開口讓鳳前輩呆在山神廟裡休息。她主動搶先出門,去野外摘了些水果和帶了水回來。
運氣很好,讓她抓到了兩只野雞。
回到山神廟,煙香一個人動手生火,燒烤,任勞任怨地忙碌著,為大家準備吃食。
三人吃飽喝足後,煙香指著塗月的屍體問:“大師兄。這怎麼處理?”
楚天闊又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以同情的口吻說:“將她埋了吧。”
哦。煙香淡淡應了一聲,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在心裡嘀咕著,敢情不是大師兄自己動手埋啊,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大師兄總是那麼心善。明明塗月要致他們於死地。如果不是鳳南陽及時出現,恐怕,他早已命喪黃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