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紛紛對楚天闊豎起了大拇指,接二連三誇獎他的話,不絕於耳。
楚天闊皆是一笑置之。
煙香卻是一臉自豪的神情。明明是誇獎大師兄的話,她卻聽得心花怒放。好似誇獎大師兄就是在誇獎她一樣。
船繼續向著對岸航行。到了急流處,船上下起伏,好像過山車似的。艄公忙著劃槳,避開石頭與暗礁。
遇到好幾處驚險,憑著老雀兒艄公,高超技巧,化險為夷,有驚無險。
終於,船靠了岸。
他們上了岸後,楚天闊又與許秀才寒暄了幾句,就各自分開。
龍泉江一過,就是山野樹林,人跡稀少,參天古樹,厚實青苔,腐敗的的樹葉,纏繞的藤枝。
楚天闊身上濕漉漉,也不好背煙香走。他擔心背煙香的話,會把煙香身上的衣服也弄濕了。他猶豫再三,說:“煙香。我們原地休息下再走。”
煙香猜出了他的顧慮。她一心只想快點上清流山,見上李愁容,說服她放棄收水脈為徒的打算。
她一刻都不想耽誤,拉著大師兄,邁開大步往山神廟方向走。
楚天闊看她走路步伐堅實的樣子,分明腳傷已好。這丫頭。腳傷好了,居然瞞著他,讓他背了那麼遠的路。
他板起了臉:“煙香!你腳傷好了,怎麼不早說?”
煙香不答反問:“大師兄,你跳下去撈許秀才,為什麼那麼久才上來?”
就憑那會兒露出水面,他和她的對話,煙香就可以判斷出,他一定是故意為之。
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煙香都能攪到一塊兒。楚天闊頗有幾分無奈:“你怎麼又把兩件事混為一談呢。”
煙香呵地一笑,坦白承認:“我也是昨日才發現腳傷已好,昨晚在我房裡,我明確告訴你,我腳傷好了。是你自己願意揹我的嘛。”
楚天闊聳了聳肩,竟沒有話反駁她。
煙香又重申了一遍問題:“大師兄。想必你早已在江中撈著了許大哥。為什麼磨蹭那麼久才把他救上船?”
楚天闊的臉上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狡黠笑容:“我不過是想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
敢情他是將許秀才當情敵了?
煙香怒:“人命關天!你怎麼可以如此兒戲?!”
楚天闊當然有分寸,不會真的弄出人命的。他一臉詭異地笑:“你自己說了。不要管他!”
煙香徹底被他打敗。他果然是存心逗她,故意試探她的。她不悅地哼了一聲,瞪了他一眼,兀自往前走。
楚天闊身上衣服未幹,被風一吹,涼颼颼,不禁打了好幾個噴嚏。
煙香聞見聲響,連忙回轉身來,湊近他,關切道:“大師兄。你還好吧。”
楚天闊又打了個噴嚏,嘴上卻說:“沒事。好著呢。”
他們繼續往前走,路上摘了些野果充饑,後來去了山神廟。
許是楚天闊此前中了兩次相思掌,前幾日掌毒剛祛除,剛痊癒不久,身體還有些虛。他跳下龍泉江救人後,一路穿著濕漉漉的衣服,到了山神廟,感覺人有些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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