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不直接戳穿,而是微微一笑,調侃道:“師兄。你當了王爺後,天天出行要隨從跟著,感受如何?莫非你也要讓我試試王爺的派頭?”
那一瞬間,遲樂有種見到煙香的錯覺。想不到一向溫婉賢淑的水脈,也會有風趣可愛的一面。驚訝歸驚訝。他還是從水脈的話裡聽出了話外音。
分明,她話裡是在說他當王爺,出行要隨從保護,身不由己。
遲樂並不認為,被保護得滴水不漏是件幸事。他甚至為此苦惱過。他覺得這像是被監督的感覺。這種感覺可不太好受。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算了,他就給水脈自由空間吧。
他說道:“那好吧。你就獨自一人前往。你才智過人,武功不凡,我也沒有什麼放心不下。到時,你可得跟天闊和煙香一起回來。”
水脈滿口應承下來。
聽完水脈的轉述,楚天闊立即垂下了眼瞼,臉也隨即垂了下來。
他心裡懷著對水脈深深的愧疚。那愧疚就像雜草一樣,頑強生長,無人能擋。
水脈為了他,四處奔波,操碎了心。她為了他,寧願終身不嫁,永守廣安堂。可是,她的付出,又換來了什麼?
他辜負了她,可真是罪孽深重啊。如果,讓如此情深義重,才貌雙全的佳人,遁入空門,他這輩子將永遠良心不安,難以為人。
他安靜地站在那裡,眉頭緊蹙,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令人看不透他的思緒。
煙香充滿歉意道:“水脈姐姐。對不起。我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我大師兄……”
楚天闊料想煙香後面要說的是他已經恢複武功的事。他幹咳了一聲,把煙香後面的話打斷了。
盡管水脈已經狐疑了,他卻還想著繼續隱瞞下去。能瞞一時是一時吧。他怕水脈得知他欺騙她,一氣之下,當真跟著李愁容出家,那就徹底沒轍了。
煙香話只說到一半。水脈看著煙香,疑惑地問:“你大師兄怎麼了?”
揹著水脈,楚天闊對煙香使了個眼色。
煙香看著大師兄偷偷對她擠眉弄眼,立即心領神會,話語神轉折:“李前輩救了我大師兄一命,他親自上山來感謝她。水脈姐姐,你千萬別誤會。他帶我一起上山來,本想讓李前輩幫我看看腳傷。哪知我的腳半路上自己好了。”
煙香自己覺得這一番話,說得天衣無縫。
然而,這些話,在水脈聽來卻是破綻百出。她更加懷疑楚天闊的武功已經恢複了。
看著水脈一臉狐疑的神色,楚天闊有些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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