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積壓已久的怒火爆發,全部向他噴去。厲聲道:“蠢貨!你以為我不想要他死嗎?現在,想除掉他談何容易?他有勇有謀,有膽有識,很難對付。況且,他背後有人替他撐腰。他若死在我手上,恐怕我也難逃罪責。”
平白無故挨一頓批,牛軻廉的心在胸腔跳動得厲害,面露驚愕之色。他額上已見汗,張著嘴,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相爺雖在氣頭上,滿腔怒火,但眼神依舊銳利。他看出來牛軻廉有話要說。他臉色灰敗,不耐煩地開口:“牛軻廉。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何計策對付楚天闊?”
牛軻廉立刻湊了過去,在相爺耳邊低語一番。
相爺耐著性子聽完,眼睛閃射著光亮,臉上浮出惡毒的獰笑:“好,這個主意不錯。倘若事成,定有重賞。”
於是,相爺按著計策,寫了一張字條,連同他女兒紀文萱寫的一首詩,一起放進同一信封。派人將那封信送去了碧香山莊交給楚天闊。
牛軻廉心裡沒底,怯生生對相爺說:“老爺。楚天闊未必肯來吧?”
據他所知,楚天闊心中所愛之人,是他小師妹煙香。他曾當眾拒絕紀文萱的訂婚請求,對她一點情意也沒有,又怎麼會來看她呢?
楚天闊若是不來,他跟相爺所建議的事,又怎麼進行下去?
聞言,相爺好笑看了他一眼,一臉奸詐狡猾地笑著說:“他肯定會來的。他若不來,萱兒又怎麼會對他如此放不下。”
如果,楚天闊不是太子,相爺倒是十分欣賞他的。平心而論,楚天闊確實是個正人君子,有情有義,寬容大度。可惜的是,偏偏他們之間有仇。
牛軻廉對相爺的話,一知半解,只是點點頭。
果然,不出相爺所料,楚天闊很快應邀前來。而且,他不是一個人前來,還帶著他的至愛。
楚天闊和煙香,來到相府時,相爺剛好外出。相府管家帶著他們倆人前往大堂。
當管家領著他們在相府內穿梭行走時,煙香天生好奇心性,一雙慧黠靈動的大眼睛,四處觀看。雖說,她並非第一次來相府,但她仍對相府充滿了濃厚的興趣。
就因為她的目光四處瞟動,恰巧讓她意外見到了許秀才在那花園裡。那一刻,煙香的心情十分複雜,難以描述。
她萬分激動,向許秀才奔了過去。
煙香的行為讓相府管家目瞪口呆。
對於在相府花園中見到許秀才,楚天闊並未感到特別意外,反而是在他意料之中。
煙香睜大雙眼,盯著許秀才,質問道:“你怎麼在這?”
連許大哥的客套稱呼都免了。
許秀才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煙香,臉上浮現驚豔神色。他自動忽略了站在煙香身旁,一身破爛的楚天闊。他痴痴呆呆望著煙香,目光貪戀地在她身上逗留。
然其目光凝固在那張精緻的玉容,那俊俏的臉上滿是慍色。許秀才的神情立即變得侷促和慌張。
煙香又重申一遍問題,扯著嗓子,大聲質問:“你怎麼會在這?”
許秀才被她的聲音震了一下,猛然反應過來,張口結舌:“我……”
他心下一沉,意識到了他現在的處境。似乎,他的身份已經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