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以為自己聽錯了,皺了皺眉:“娘娘是說連同忠勇王一併除去?”
皇後點頭微笑。她臉上笑著眼神卻冰涼,淡淡說道:“大哥。這件事,你搞不定嗎?”
相爺感受到皇後冰冷的眼光在自己身上一轉,身上汗毛被根根激起。半刻功夫,他靈光一閃,想起一事。他陰鷙一笑,回道:“搞得定。搞得定。劫囚之事,忠勇王也有份參與。明日即將開堂審案,大理寺已給我下達通知。”
一絲陰冷的笑容,在相爺的嘴角一閃而逝。
這件事,他也是剛才想起。當初只為對付楚天闊,把劫囚之事全推到楚天闊一人身上。遲樂有份參與,相爺是心知肚明的。劫囚當日,見過遲樂參與劫囚之事的官差,一抓一大把。
皇後很滿意,交代道:“大哥,既然你手中握有證據,此事,你就自己斟酌,辦得幹淨利落些。”
相爺唯唯諾諾點頭。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明來意:“娘娘,臣唯恐皇上會特赦他們。畢竟,忠勇王深得皇上賞識。而楚天闊是失落的太子。一但楚天闊太子身份經證實,恐怕我們都要大禍臨頭了。”
皇後冷冷一笑,淡淡看了相爺一眼,冷靜嚴肅道:“大哥,先別慌。楚天闊和遲樂留給你去對付。本宮給你撐腰。劫囚是大罪,一經坐實,誰都救不了他們。即使不判死刑,也足以讓他們牢底坐穿。”
說著,皇後露出一臉高深莫測的神情:“本宮會想辦法,將皇上引出宮,讓你有足夠的時間去佈置。”
“是!娘娘!”相爺長籲一口氣,陰沉著的臉,神色為之一鬆。
相爺離開天鳳殿後,皇後立馬趕去了永安殿。
永安殿是洪承安居住的宮殿。洪承安何許人也?洪承安即是皇後的親生兒子,也就是當今的永安王。拋卻失落民間的太子不說,洪承安是皇上唯一的子嗣。若是一直找不到太子,那麼,洪承安將是大西國皇位的唯一繼承人。
因此,皇後固然不會讓楚天闊存活於世。姑且不說二十四年前,她對楚天闊他們母子的迫害,已經讓對方結下仇怨。楚天闊若是掌權,定會讓她血債血償。退一萬步說,即使過去二十多年,楚天闊心胸寬闊,放下仇恨,不與皇後算賬。恐怕,楚天闊的存在,會對洪承安繼承皇位造成威脅。
倘若有朝一日,楚天闊平安無事回宮。皇上定會讓楚天闊繼承皇位。這點,皇後是不能容忍的。宮廷生活,是永無休止的權力爭鬥。她在宮中生活二十多年,深知權力的重要。
權力對於淡泊名利的人則一文不值,但對於利用政治手段,或者行政手段盡可能獲得更多好處,權力則是這類人的重中之重。而皇後即是這類人。
在皇後的認知裡,當王爺與當皇後,可是有著天壤之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九五之尊,是最高的統治者皇帝的專稱,是最高權力的象徵。
當皇帝,可以掌握任何人的生死大權。只要皇帝開口,君無戲言,要人生便生,要人死便死。
當然,她的兒子當了皇帝,她就是名副其實的太後。到時,外戚專政,樹大根深,她夏家繼續掌握朝政大權,自然風光無限。
在眾多宮女的陪同下,皇後一邊思索一邊邁著沉重的步伐,行至永安殿。
錯落有致的殿群中央,坐落著一座厚重而肅穆的宮殿,沉鬱的殿影帶來陣陣壓迫感,其上的紅磚綠瓦已被渲染成墨。這座厚重而肅穆的宮殿,就是洪承安居住的永安殿了。
隨行的宮女,高聲道:“皇後娘娘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