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在眾多百姓的注視下,穿著囚服的楚天闊被帶上堂來。
煙香看大師兄穿著一身囚服,心裡一慌。昨晚,她去牢房看他,並未見到他穿囚服。此刻,這身囚服,醒目刺眼。看著好像大師兄真的被判刑了一樣。
其實,讓楚天闊身穿囚服,只是依律法辦事,並非已認定他有罪。
圍觀的百姓們,有幸一睹懷扇公子楚天闊的風采。
楚天闊把他的溫文爾雅發揮得淋漓盡致。他的臉上一片祥和,波瀾不驚。甚至,他看向圍觀的群眾,還露出友好的笑容。
大理寺卿段子生驚堂木一拍,看著楚天闊說道:“楚天闊,本官受到密報,你犯了劫囚之罪。經過知府衙門方宏義一番審理,你已認罪。可有此事?”
楚天闊淡淡回道:“大人,卻有此事。”
百姓聞言,頓時發出一陣驚噓之聲。
相爺他們幾人臉上立即浮現出光彩。
然而,許秀才的目光偷偷一瞥,一看見煙香沮喪的樣子,他立即斂住了笑意,變得拘謹起來。
煙香聽到大師兄坦誠,急得不行。他承認了,這不就意味著,他真的犯罪了?她騰地從凳上站起身來,剛要有所動作。遲樂連忙拉她坐下。
遲樂坐在位上沉默不語。
大理寺卿顯然也沒有料到,楚天闊如此爽快承認。若是此事這麼簡單好辦,昨日,他又何必和少卿雲白探討那麼多?
果不其然,楚天闊的話,並未說完。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神情逐漸凝重起來。他自我申辯:“大人,這件事另有隱情。知府衙門方大人已經著手去調查此事。相爺千金夏荷之死,定有蹊蹺。”
聞之,煙香鬆了一口氣。看來,剛才是她誤會大師兄了。她還以為大師兄那麼痛快承認,破罐破摔。
聞言,相爺臉色大變,心裡頭像揣著一隻小兔子,砰砰亂跳。說起夏荷的死,讓他心慌。別人也許不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那畢竟是他一手策劃的。而且,夏荷是假冒的。此事,若是揭穿,於他不利。
堂下一片嘩然。堂外的百姓交頭接耳。人群裡議論紛紛,像菜市場一樣,吵吵鬧鬧。
大理寺卿段子生拿起驚堂木,用力一拍,大聲喝道:“肅靜!公堂之上,不準喧嘩。”
人群安靜了下來。
相爺慌亂了一下,很快就鎮定下來。他慌什麼?此事,已經查無可查。與此事有關的人,全都不在人世了。況且,他有皇後給他撐腰,怕什麼?
他臉色恢複如初,當即對身旁的許秀才使了使眼色。
許秀才當即領會。“段大人。……”他張開口,正要說話。
煙香終於抬眸看了許秀才一眼。這算是比較正式地看了他一眼。此前,她都對他不屑一顧。她心下一沉,知道許秀才出口的肯定沒有好話。
她看向他的眼神,不由帶了一抹狠厲。似乎帶著仇視的意味。
看見煙香殺千刀的眼神,許秀才猶豫了,吞吞吐吐接不上話來。來此前,他已將一套說辭,背得滾瓜爛熟。他並未忘詞。只是,他若這麼做,他就真的與煙香徹底決裂了。
“有何疑問盡管開口。”段子生並未拍驚堂木,很和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