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夏文萱將煙香送出了相府。相爺對於煙香離開這件事,睜一眼閉一眼,並未刁難。
煙香從相府離開,直接往武南山而去。她要將此事告知師父,尋求師父的幫助。
夏文萱不忘昨夜她爹答應的事,等送走煙香後,一直跟在她爹相爺身後,纏著他進宮去見皇後。
“爹。你快快進宮去見姑母,求她救救楚公子他們吧。求求爹了!”夏文萱不厭其煩,開口反反複複就是這句話。說這話時,她是哭喪著臉,低聲下氣地祈求。
反反複複同一句話,夏文萱沒說煩,相爺都聽煩了,感覺耳朵長出了繭來。他只覺一口氣憋在胸口,並沒有洩出來。他沉著臉,心中十分不快,無奈嘆氣。
最後,相爺被纏得沒法,被迫無奈,答應前去。
見她爹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前去,夏文萱多留了個心眼。她不放心,又纏著要一起去。
相爺暗自思忖,反正去見皇後,只是走個過場。皇後又不會真答應出手相救。既然閨女想一起進宮,讓她一起去,見見世面也未嘗不可。
其實,他曾有過讓閨女入宮的想法。如果,他閨女將來能入宮為妃,那將會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在他的潛意識裡,永安王早晚有一天會繼承皇位的。如果,閨女能嫁給永安王,那麼,以後夏家的權力地位,將無人能撼動。
所以,讓閨女進宮去逛逛,感受一下宮中的生活,也好。萬一哪天,她真的被召入宮,能讓她早點適應宮中生活。
如此一番思量,相爺便痛快地答應了夏文萱一同入宮的請求。
轆轆的馬車聲如雨水般滾在道上,倒影著太陽與滴滴答答的車輪。馬車四面被一簾紗簾遮擋,使人無法覺察的車中的乘客。
街巷空曠無人,只有秋風裹著一兩片黃葉,時而翻滾半空,時而散落幽長的路上。馬車通往宮中,一路暢通無阻,直接穿過了宮門,一路直駛入了內宮之中。
尋常人,想要入內宮,至宮門前就必須下車下馬步行入宮。可是相府的馬車卻是毫無阻礙的直接穿過了宮門。可見相爺權勢有多大。或許,是皇上不在宮中,皇後一人獨大了吧。
馬車從一條青石鋪就的宮中路徑行駛過,一片雕樑畫柱的宮殿樓閣掩映其間,路上宮人太監見後紛紛退避。
宮殿金頂紅門,這古色古香的格調,使人油然而生莊重之感。
禦花園裡,陽光普照,菊花爭豔。皇後居住的天鳳殿前,泛著寒意的青石地磚整齊排列,亭臺樓閣,雕樑畫棟無處不彰顯皇宮的威嚴氣派。石榴樹下,接連碧葉荷池,幾條大紅色錦鯉甩尾浮游。
這皇宮,相爺經常出入,幾乎都認得他。入皇宮,如入無人之境。
夏文萱卻是平生頭一遭進皇宮。對她來說,宮中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中又透著新奇。庭院深邃,東西六宮各自成一體,排列井然。又有後苑禦花圃,幽美恬靜,可供遊樂。亭臺樓閣,飛簷重疊,琉璃連片,壯麗輝煌,氣象萬千。
由於擔心楚天闊的安危,夏文萱心裡七上八下,顧不得欣賞風光。
到了皇後所住的天鳳殿,殿門口守衛的宮女忙進去通報。
很快,進去通報的宮女回來了:“皇後娘娘有請。”
在宮女的帶領下,相爺和夏文萱父女兩人往皇後寢宮走。
宮內寬敞,陳設精雅,傢俱均系珍品,有精美的落地雕花隔扇等,佈局典雅富麗。
身處其中,夏文萱感覺無比壓抑,奢華無比的天鳳殿,透露著冷清陰森。那美輪美奐的傢俱帶著沉重的歷史感。香爐燃著極為名貴的香料,散著沉悶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