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樂低頭暗忖。楚天闊的話不無道理。況且,來此前,他和鳳南陽他們已經商量好對策,能搭救楚天闊。既然,楚天闊如此坦然面對,他稍微放寬了心。他將免死金牌揣回懷中,打好注意,靜觀其變。萬一,楚天闊真有危機,到時再將免死金牌貢獻出來吧。
若是楚天闊能自然脫罪,那是最好。
遲樂又站著與楚天闊閑聊了幾句。不過,此情此境,兩人都沒有聊天的興致。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最後,楚天闊說道:“遲樂兄,你先回吧。今時不同往日。你已貴為王爺,實在不該來這種地方看我。”
遲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調侃道:“啥意思?太子都能呆的地方,王爺呆不得?”他本想說,你呆得,我呆不得?又覺得這句不夠說服力。已是,加上了身份,這樣更加形象立體。
楚天闊神色複雜地望了遲樂一眼,面上有幾分哭笑不得的意思。
驀地,遲樂悲涼一笑:“罷了。不跟你說笑了。這牢房真是難呆。我還是先走吧。你自己一人好好享受。”
聞言,楚天闊又是啼笑皆非。
遲樂說完,轉過身,往牢房門口方向走。他才剛走了幾步,身後傳來楚天闊的話。
“幫我照顧好煙香。”
遲樂心頭一顫。楚天闊對煙香果然深情。在這檔口,還牽掛著煙香。他回頭,跟楚天闊打了個手勢,表示ok的意思。
楚天闊對他報以感激地笑。
遲樂從牢房裡走出來。大理寺卿段子生在牢房外候著。
遲樂見到段子生,對著段子生一番千叮萬囑,交代段子生要好生對待楚天闊。特別強調,不能對楚天闊動用私刑。
大理寺卿段子生臉色陰鬱,聲音卻出奇的平和:“下官遵循王爺教誨。”
他心中萬般不悅,很是為難,卻沒有發作。並非是他畏懼強權,怕了忠勇王。只是他為人謙遜,待人溫和。之所以他答應忠勇王,給忠勇王幾分薄面,只是本性使然。
大理寺一秉公執法,從不徇私舞弊。天子犯法,在大理寺都要被判決。這就是大理寺至高無上的權力,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死大權。而段子生是權力的執行者。
以是,如果楚天闊經過審訊,當真犯了劫囚死罪。那麼,忠勇王開口說多少情都沒用。別說楚天闊犯了事,忠勇王說情沒用。就是忠勇王自己犯了事,他都要接受律法制裁。
在段子生出神之際,突聽得遲樂平靜地問:“段大人,懷扇公子楚天闊的案子,打算何時開堂審訊?”
段子生回過神來,俊雅的臉上,揚起一抹溫和的笑,立刻回到:“明日就開堂審理。”
明日?這麼趕。遲樂的臉上,迅速閃過一抹驚訝。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他平和友善地笑著,並沒有高高在上的姿態。
“那明日本王再來。”頓了頓,遲樂補充道:“聆聽審訊。”他特意將聆聽審訊這四個字咬得很重。
段子生當即行了個禮:“恭送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