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問:“煙香呢?”
話一出口,她馬上意識到不對。本來,她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她實在是不該這麼問他的。這麼一問,似乎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好似她在吃煙香的醋一樣。而且,感覺像在跟楚天闊抱怨。
果然,接下來輪到楚天闊怔愣了一下,禁不住打了個寒顫。而後,他的眸光一暗,飛快將自己不良情緒剋制住,對著水脈僵硬地笑了笑。最後,什麼話也沒有說。
他的窘迫一覽無餘。他萬萬沒有想到,水脈已經猜到了他剛才要去找煙香。若擱平時,這也不算個事。但是,此時,水脈為了受傷,躺在床上,需要照顧。他卻棄她而去找煙香。好像太不厚道了。
他在心裡低低嘆息了一聲。
水脈自覺無趣,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此時,夜已經深了。
夜風吹來帶寒意,愁腸百結有誰知。舉目望窗外,心虛獨徘徊。寂寞恨長眠,心碎奈何天。
水脈看上去仍是一副氣若遊絲的樣子,面上卻是溫和地笑著:“天闊,夜深了,你回房去睡吧。”
盡管她用輕松的口吻說出來,楚天闊卻從她的語氣裡,聽出了憂傷和不捨。
楚天闊本有心留下照顧她。為了不讓兩人尷尬,他只好委婉地找了個託辭:“段大人吩咐過了,這幾天讓我留在這照顧你。”
聽到這話,水脈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楚天闊能留下來陪她,她是十分欣喜的。只是,她覺得這樣有些對不住煙香。
可是,從楚天闊話裡的意思來看,他是在執行段大人的命令。這讓水脈無比心塞。她當然清楚,楚天闊是真的關心她,就算對她沒有感情,還有友情,還有親情。
只是,他非得小心翼翼地把這份關愛掩藏起來。明明是他自己想要留著照顧她,卻非得說,是段大人的意思。這是怕她誤會嗎?還是怕煙香怪他?
隨便吧。愛怎麼的就怎麼的。
水脈苦澀一笑,想翻個身子,面向牆壁,不想面對楚天闊。她卻忘了身上被釘子紮傷的部位,依舊疼痛不已。這一動,牽扯到身上的傷處,到處是鑽心的疼痛,讓她忍無可忍地低吟出聲。
聽到水脈那一聲痛苦的叫喚,楚天闊心下一驚,連忙奔了過去。
“水脈,你怎麼了?”
水脈咬著牙,忍著痛,硬著扯出一抹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沒事,碰到傷處而已。”
剛才,那一動讓水脈渾身疼痛,額冒冷汗。
見狀,楚天闊掏出絲帕,細心地幫她擦拭額上的汗。
.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