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邊的笑容彷彿陽光一般明媚,壓低聲音說道:“喝完藥,好好睡一覺,傷才好得快。這幾日,我都會在這陪著你。”
水脈的心絃,産生了一種幸福的顫動。他陪著她,是她求之不得的。然而,這幾日,他要陪她,那煙香呢?
心裡高興,嘴巴卻有自己的意識。她擔憂地說出口:“煙香……”
楚天闊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回道:“不用擔心,她很好。有他人看著她,沒事。”
天知道,水脈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她是怕煙香因此跟楚天闊生出嫌隙。然而,她此刻虛弱無比,每說一句話,都要耗費她好大的力氣。
好不容易才把一碗藥喂完,楚天闊拿著絲帕,給水脈擦了擦嘴角,幫她把嘴角的藥汁擦掉。
不知是疼痛,還是身體虛,還是喝了熱的藥湯所致,水脈身上冒出了汗,額上的汗更是細密可見。
楚天闊皺了皺眉,拿著絲帕,細心地幫她把額上的汗擦拭掉。
當然,水脈身上的汗,楚天闊就沒辦法擦了。他又沒有透視眼,哪知道她身上出汗。如果,他知道她身上出汗,也會幫她擦的。不過,他不會親自動手,他會叫蘭綾玉來。
看著楚天闊為她做這些,水脈很是感動。不過她也明白,他為什麼會對此對她。說到底,只是因為對她心存愧疚,想要彌補。
一縷清柔的月光透過窗子,灑在了窗臺上,窗臺宛若鍍了銀,這會兒,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更應該是思緒奔湧的時候。
她的思路漸漸清晰起來。
或許,是昏迷日久,平日裡一直被她壓制的脆弱,顯現出來,在楚天闊面前暴露無遺。她自知,他對她是同情的關懷,並非出自男女之愛。
可是,這又有什麼關系呢?她看得出來,他已經在盡力對她好了。她還想怎麼樣?不管是出於何種關心,他終是關心她的,不是嗎?
這麼想的時候,她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
聽到水脈唉聲嘆氣,楚天闊抬起頭來,茫然無措地望著她。他心裡無比煎熬。看著水脈因疼痛的折磨,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以及樂觀的生活姿態。他只覺虧欠她太多了。
水脈不敢對視楚天闊的眼睛,只得閉上眼。
這一閉上眼,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那藥,似乎帶了安神鎮痛的功效。片刻功夫,藥效行開,她沉沉睡去。
這一次,她擺脫了噩夢的糾纏。夢裡,沒有寒冷,沒有黑暗,沒有疼痛。夢裡有著溫暖與光明,讓她受到的煎熬與痛苦,在夢裡得到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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