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香有些緊張,一臉僵硬的表情,不時注意著床那邊的動靜。
她僵硬地笑了笑,急中生智道:“沒有啊。房間裡就我一個人。我剛從上床翻身下來呢。”
水脈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煙香並未寬衣解帶,穿戴整齊,哪像是剛睡過床的人?
水脈心裡疑惑,卻不打算深究。停頓幾秒,她拿出一瓶金瘡藥,眼神溫和看著煙香,語調輕柔道:“煙香,你坐下。我幫你抹下藥。”
煙香聽話地走到桌邊坐下。
水脈踱步過去,猛然瞥見桌上放著的一瓶金瘡藥。她微微一愣,垂目看煙香,淡淡道:“哦。我不知道你藥已經有了。”
煙香心裡一慌,脫口而出:“是我大師兄剛拿來給我的。”
水脈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詭異地望著那張床。
煙香打了一個激靈,莫非水脈姐姐發現了大師兄在床上?驀地,她突然想到,她有什麼好緊張的。該緊張的人是大師兄才對。她剛好可以藉此機會整一下大師兄。她這麼想的時候,有些得意。
她故意說漏嘴:“水脈姐姐。你在看什麼?我大師兄又不在床上。”
躺在床上的楚天闊,被煙香這句無腦的話,逗得忍不住笑了出來。
床明顯晃動了下。
水脈看著微微抖動的床,嘴角抽了抽,眼底洶湧出錯綜複雜的神色。她本來只是猜測。卻從煙香的話裡,證實了楚天闊就躺在床上。
煙香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只是微笑不語。
水脈眼眸裡極快掠過一絲陰鬱,裝作一無所知,臉上笑容不變:“煙香,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煙香把她送到門口,忙把門反鎖上。
楚天闊從床上翻身而起,額上已見汗,沉著臉道:“煙香,你剛才是故意的吧?”
這下,水脈心裡會怎麼想呢?雖然他心裡愛的人是煙香,但是他也得照顧水脈的感受。
他現在名義上還是水脈的未婚夫。讓水脈發現他在煙香的床上,這是多麼尷尬的一件事。
盡管他什麼也沒有做。
早知道,剛才就不躲了。直接讓水脈看見他在房間裡,好過讓她誤會。
煙香看著他,吐了吐舌頭,心虛地搖了搖頭。
她就是故意的。
楚天闊無奈的用青筠扇,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
煙香不自覺露出了一臉幸災樂禍的神情。
怕大師兄責怪,她趕忙去收拾包袱。
楚天闊拿著青筠扇,對著自己扇了扇風,以此平緩自己的情緒。
盡管他知道煙香剛才是故意令他難堪的,他卻也無可奈何。這孩子氣的小師妹,真是令他哭笑不得。
良久,他聳了聳肩,臉色溫和了許多,淡淡道:“收拾好了沒有?我們走吧。”
煙香早已收拾好了包袱,就等著他發話。
楚天闊開啟門,拉著煙香的手,走出了房間。
水脈躲在一暗處角落,看著他們兩人揹著包袱離開的背影,心裡一陣酸楚。
她的眼淚無聲滑落。明知道楚天闊心裡愛的人是煙香,她也下決心要成全他們兩了。可是,為什麼看到他們手拉手親密無間的樣子,她還是必可避免地感到難受。
說到底,她也是個平凡女子,也會吃醋。
想放,卻又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