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香藏在袖子裡的拳頭已經握緊了,卻努力剋制著心裡的怒火。她嘴角帶著一抹冷笑,冷聲道:“不怎麼樣!”
要不是有這麼多人看著,那個房客真會伸手來調戲煙香。
當然,要不是那麼多人看著,煙香也真會出手抽他幾個耳光。
對方特意放緩語調,字字清晰,準確的落入眾人耳中:“來。小娘子,我們到房間裡好好談。”
煙香想都沒想,就跟著他進了房間去。
片刻後,房間裡傳來一陣鬼哭狼嚎聲。
她這只母老虎不發威,還當她是病貓。
煙香確實忍無可忍,賞了那人幾巴掌。
只聽見那人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女俠!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煙香學著大師兄的口吻,收斂起笑容,開口嚴肅的說道:“這次放過你。下次別再讓我看見你欺負小女子。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把對方揍了一頓後,她心裡舒坦多了。她的功夫,要對付大人物也許不行,教訓教訓市井無賴還是綽綽有餘的。
說完話,她拍了拍手,臉上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狡黠笑容,心滿意足地開啟了房間門。門外的那群人正站在門口偷聽,看見煙香走出來,自覺地站成兩排,皆是目瞪口呆望著煙香,一臉惶惶。
煙香挑了挑眉,唇邊揚起了一抹調笑:“沒事了。大夥都散了吧。”
人群如鳥獸散。
煙香下樓,店小二正坐在櫃臺前打盹。剛才樓上那麼大的動靜,他都沒有察覺,興許是太累了。
煙香走到櫃臺前,用指節輕輕敲了敲櫃臺的桌子,發出‘篤篤篤’的響聲。
店小二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撓了撓後腦勺,一臉茫然地望著煙香。
煙香開門見山道:“小二哥。你看見跟我一起住店的那人嗎?”
店小二伸了伸懶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回道:“姑娘。跟你一起住店的那位大叔,半個時辰前,已經出門了。”
煙香眨了眨大眼睛:“此話當真?”
小二接著道:“馬在馬廄裡,是他讓我去牽出來的。我問他,等下回來嗎?他回我,讓我不用管。”
聽完小二哥的話,煙香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她猜想著,大師兄一定是去了相府。
她想都沒想,就追了出去。
煙香一個人走在冷清,寂靜的大街上,心裡有些發毛。悽悽的涼風吹來,牽動著憂憂的愁緒。
大師兄一個人偷偷去相府,不讓她跟去,是怕連累她嗎?
大師兄給她那麼多銀票,是擔心他去相府有危險,給她留著後路嗎?
煙香此時有些後悔,她暗自責怪自己,為什麼要跟大師兄說紀正在相府?
既然他們要陷害大師兄,大師兄去相府,不就是自投羅網嗎?
她越想越憂心,擔憂蓋過了畏怯,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盡管她施展了輕功,疾步如跑了,但她還是對自己的腳步不夠滿意。暗恨自己以前不練好輕功。
楚天闊把煙香支回房裡,吩咐店小二牽來馬。他騎上馬,往相府方向策馬而去。
快到相府時,他將馬拴在一棵大樹下,戴上準備好的面罩,將自己的臉給罩上,孤身一人前去相府。
他施展輕功,躍過相府的高牆,輕輕落到地面上。而後靠著耳聰目明,敏銳地躲過相府守衛的巡視,手腳麻利躍到房頂。
他在房頂上,貓步行走,腳步輕盈,不發出一點聲響。他從房頂的天窗,一間間看過去,並未見到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