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香從書房門口出來,一瘸一拐走了一段。直到離開楚天闊的視線,她才恢複正常走路姿勢,一路腳跺地,奔回她住的房間。
梅兒在後面大步跑著,追都追不上。
進了房間,煙香氣呼呼地拍了一下房間的桌子,破口大罵:“大師兄真是太可惡了。”
梅兒跑得滿頭大汗,她就著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擦完汗,她靠近煙香身邊,拉著煙香左看又瞧,緊張兮兮問道:“小姐。讓我看看你摔著沒有,嚴不嚴重?”
此刻,煙香正火冒三丈,顧不得搭理梅兒。她‘啪’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具被震得搖晃了一下,發出瓷器碰撞的沉悶響聲。
她氣急敗壞地跺腳:“氣死我了!”
梅兒被煙香的過激反應嚇了一跳。她觀察著煙香的舉動,煙香除了滿腔憤怒,並沒有一點疼痛反應,似乎並沒有真摔著。
她睜大了眼睛,一臉訝異道:“小姐,原來你剛才一瘸一拐是裝的啊!”
裝的?
經過剛才拍桌子,腳跺地,一番發洩後,煙香的怒火漸漸熄了。她這會兒慢慢冷靜下來,心情稍稍平複,才發現左邊的膝蓋處火辣辣的痛。方才,她一怒之下,竟忘記了疼痛。
惱怒當真蓋過身體上的痛。
煙香又一聲痛苦呻吟,滿是委屈:“我哪有裝!”
她把褲子的褲管往上一撩,露出磨破了皮的膝蓋。左膝蓋處一片淤青,破了皮的地方,細密的血珠滲了出來。
梅兒看著煙香紅腫破皮的膝蓋,眉頭緊擰,直咋舌:“小姐,弄成這樣很疼吧?”
煙香頓時啼笑皆非,在心裡哀嚎:廢話!都傷成這樣了,能不疼嗎?
只不過她卻嘴貧著,不依不饒,咬牙切齒說:“一點小傷不礙事。我只是氣我大師兄。明明知道我趴在門那裡,他就是故意整我的。”
梅兒眼神一閃,替少莊主不平:“那你明知道少莊主有些事不讓你參與,你偏要偷聽。”
煙香翻了個白眼,這丫頭是站哪邊的?
她放下褲管,扯了扯褲腳,沒好氣道:“梅兒,我現在心情不好。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出去吧。”
梅兒左右逢源,兩邊討好:“小姐,你心情不好,我留下來陪你聊聊天啊。”
煙香沉下臉,大叫起來:“不要。不要。我現在不想跟任何人說話。”
梅兒搖晃了下腦袋,頗有一絲無奈的韻味,悻悻的離開了房間。
等梅兒走後,煙香挪動身體,靠近床,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梅兒剛剛離開一會,水脈就跟過來了。
煙香擺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身子半靠在床頭。她才剛在床沿坐好,就聽到有人走進房間來的腳步聲。
煙香連頭都沒抬,抱怨著:“梅兒。我不是跟你說了,讓我一個人靜靜嗎?你又來煩我!”
“煙香。是我。”水脈緩緩走過來,回應道。
煙香抬起頭,看見水脈一臉溫和的笑容,哭笑不得:“水脈姐姐。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想起水脈姐姐跟大師兄兩人揹著她,躲著書房裡嘀嘀咕咕,她就來火。
水脈寬容大度不與她計較,溫和地說:“我來看看你的腳傷。你大師兄讓我幫忙請個大夫來。”
煙香不悅。大師兄故意捉弄她,害她摔倒。他拜託水脈姐姐去請大夫?他怎麼不自己去!
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她垂下頭,冷笑一聲:“水脈姐姐。我的腳沒事,好的很。你回去告訴我大師兄,讓他下次想個厲害點的招數來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