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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打亂計劃

尤其水脈更甚。她只恨自己傷未好利索,身體還虛弱無比,不能追隨他而去。她有點自責與懊惱,怪自己沒本事留住他人相伴,才會讓他到書房,聽到這訊息。她以為,這一切本可避免。

事實上,一切都是註定的。該生的總會生,與誰無關。

楚傲飛暗怪自己的天闊徒兒太糊塗了。怎能這麼沖動行事?早先讓他進宮,他偏不肯,在這樣的情況下入宮去見皇帝,無異於送羊入虎口。

段子生到處派人打探訊息,掌握實時情況。直到深夜,才有訊息傳來,楚天闊在宮中被生擒了。

皇後下令,將他押至午門侯斬,等到明日午時三刻斬示眾。

聽到這訊息,水脈宛如遭到雷擊,大腦一片木木的感覺,整個人一動不動。而後,她的眼前一片天旋地轉,暈了過去。蘭綾玉和採兒連忙扶她回房,細心照顧。

這個訊息不亞於噩耗,讓眾人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李爽急得跳腳,揚言要當夜集結一批江湖高手,闖進皇宮裡救出楚天闊。還好,段子生勸住了他。救肯定是要救的,但是隻宜智救,不宜亂來。

楚天闊被抓,甚至被判斬刑,是件天大的不幸。不過,不幸中的萬幸,他人還活著。只要活著就有希望,至少,大家還有機會,可以想方設法救他。只是,時間緊迫,救他迫在眉睫。

連夜,他們聚在一起,商量如何搭救楚天闊。經過一番分析,大家得出一致的拯救楚天闊計劃。

皇後判楚天闊斬刑的理由有二。其一是,楚天闊越獄,犯了國法。其二是。楚天闊私闖皇宮,乃是滔天大罪。要是能駁回這兩個理由,那麼自然能救楚天闊。

先從第一方面著手,楚天闊越獄的理由,其實是不成立的。因為皇帝金口玉言,已經下了口諭特赦他,只是因為出了意外,口諭沒能及時傳達。楚天闊進皇宮之時,已是自由之身。當然就不存在越獄這問題。這點,只需李爽出面,代傳鳳南陽口諭,告知宮中眾人即可。

再從第二方面著手。楚天闊私闖皇宮的理由,非常充分合理。他身為太子,看望重病在床皇帝,有何不可?雖說在未與皇帝相認前此舉有些不妥,卻非罪不可赦。

當今世道,一向宣揚仁義禮善,百善孝為先。楚天闊冒出生死,闖進皇宮見他父皇,孝心足以感動天下百姓。只是,從這方面入手,必須先揭開楚天闊的身世,驗證他的身份。

只要證實他是失落民間的太子,那麼太子本該入住東宮,皇宮乃是他的家,那他出現在皇宮,只是回家而已,何罪之有?

根據這兩方面,他們已經備好一套營救楚天闊計劃。明日一早,段子生會帶著李爽和楚傲飛進宮。由李爽傳口諭,讓楚傲飛出面作證,救楚天闊。

雖然已經計劃得詳細周密,但是,他們仍怕哪裡有紕漏。畢竟,對手太強大了,又怕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這一夜,大理寺裡,那些擔憂楚天闊的人,一個晚上都沒怎麼閤眼。

好不容易才盼來了天明。

一夜秋風過後,處處透露出蕭條的氣息,落葉滿地。南飛的大雁戀戀不捨地離開這片樂土,去開闢另一片陌生的天地。天空不再像春夏那樣透露著水的靈性,幹燥的季節,無奈的風景。

一隻烏鴉在頭頂的樹枝上叫個不停,亂了節奏,擾了人心。

一早起來,天邊霧茫茫的,到處籠罩著白色的煙霧。太陽從山脊緩緩升起,把白白的霧兒,蒸散在天空中。

光由暗淡的灰色變成了一片魚白,一片粉紅,進而一片金黃那旭日的光彩。那光照射在霧上,出現了一層層的顏色。最接近朝陽處最亮麗的金黃,愈向西邊,顏色就愈暗,最後和霧連成一片了。

段子生、李爽以及楚傲飛等人早早就起了床,洗漱一番後,都聚在大理寺的膳堂用早膳。

他們的臉上,盡顯憔悴之色,看得出來,幾乎昨夜沒一人休息好。

尤其是段大人,面上看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心裡隱隱感覺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生。

眾人抬頭望了眼天色,太陽還沒有升高。房屋、樹木、亭臺樓閣,一切都拖著一條長長的影子,陰影處是人深思和陰涼的角落。

因急著趕路,再說本也沒有什麼胃口,幾人匆匆扒了幾口飯,就動身前往宮中。由段子生帶隊,一行人還未走出大理寺的大門,就見守門的小斯一臉慌張之色向眾人跑了來。

那名小斯邊跑邊大口喘氣,跑近了,急急對段子生說道:“段大人,大事不好了。門外來了一隊宮中人馬,領頭的公公揚言要大人立刻滾出去見他!”

他特意咬重了這個‘滾’字,這個大概就是讓他如此神色慌張的原因。想必這是門外候著的人馬特意強調他這麼彙報的。

大家的耳朵都不聾,在場人人聽得無比清晰。千真萬確,那名小廝說的是‘滾出去見他’。

到底是什麼人,敢如此囂張跋扈,居然連大理寺卿都不放在眼裡了?就是皇帝老子來了也不過如此。

不管怎麼說,提到大理寺還是讓很多人聞風喪膽的,特別是犯過事的人。而門外的人,竟是如此‘豪言壯語’,出言不遜侮辱段子生,不由激起了大家的好奇心。莫非有人活得不耐煩了?

當事人段子生卻是與他人截然相反的反應。他似乎有所心理準備,面上沉著與冷靜,看不一點慌亂,不由分說,邁開大步往大理寺門口走去。

後面的一行人立馬跟在他後面,大步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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