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玉佩,天下僅此一塊,對皇帝來說意味深遠,就是燒成灰,他都認得。
玉佩在手心悽惶,早就人天各一方。相逢分別疑似夢,無限情意記心房。
睹物思人,皇帝握著玉佩,望著楚天闊,腦中浮現著許貴妃的身影,一時間,竟淚眼婆娑。
“這是許貴妃的遺物!皇兒,你真是朕的皇兒嗎?”
楚天闊張了張嘴,心情激動,他竟說不出話來。
皇後內心一片慌亂,並夾雜著無限酸楚與苦澀。女子的第六感,讓她清楚感知了皇帝對逝去許貴妃的思念與愛戀。
以前,她爭不過一個許貴妃,想不到,許貴妃死了,她仍是爭不過一個死人。這樣的感知,讓她極其痛苦。
不過,盡管她心裡非常不舒服,她也顧不上自己的個人情感,不再自怨自艾。身為母親,為自己親人謀取利益的使命感,支配著她,那是她鬥下去的動力。
她艱難地呼了一口氣,收拾了下心情,開口爭辯:“單憑一塊玉佩,也證明不了什麼。況且,物是死的,人是活的。誰知道,這塊玉佩從何而來?”
煙香眨了眨眼睛,以一副驚呆了的模樣,睜著慧黠靈動的大眼睛,望著皇後。那臉上的神情滿是嘲諷與鄙夷。
她裝作好奇地問:“這塊玉佩不足為憑,那還需要什麼憑證?”
除了玉佩,他們當然還有其他證據。比如,師父這個人證。她挖著坑,等著皇後往下跳。一步一步引她入坑。
皇後心慌意亂,又急又氣,又羞又惱,心中各種情緒湧了上來,以致臉上漲得通紅。
二十多年來,她鮮少如何失魂落魄過。若不是在這樣的情況,她把煙香殺了的心都有。除了皇帝,還沒有人如此不分尊卑地跟她說話。連個皇後娘娘的尊稱都沒有。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一切都指向不利於她的局面。她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連她自己都肯定了,楚天闊是太子的身份,她又怎麼強迫自己去說服逼人,楚天闊不是太子?
可是,她不能這麼快認輸。一旦認輸,她將面臨著潰不成軍的局面。
皇後強裝鎮定,在大腦裡迅打好草稿,冷笑一聲:“玉佩是許貴妃遺物不假。然而,單憑一塊玉佩,無法證實楚天闊的身份。這塊玉佩,經過多人之手。若是誰拿著玉佩,便來冒認皇子,豈不是亂了套?”
皇帝聽後,不怒反笑。他溫和地笑了笑,贊同:“皇後所言甚是,是朕一時大意了。因看楚天闊長得幾分像朕,又有玉佩為證,便當他是朕的皇兒。未免太草率了些。”
煙香一臉懵逼:“皇上,你在說什麼?我大師兄確實是你親生兒,你怎麼……”
她後面的話,‘你怎麼能這麼糊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楚天闊制止了。
煙香一時沒有聽出皇帝言外意,楚天闊倒是聽明白了。他父皇這麼說,是在強調,他們長得相像。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天下之大長得相像的人,比比皆是。但是,除了外貌像皇帝之外,還有玉佩為證,就絕不是巧合。
當然,他父皇並不知道,他還有別的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所以,他父皇才會那麼說。
煙香如此為他出頭,他再沉默下去,難免會讓煙香吃虧。
想了想,楚天闊決定自己出面澄清,證明自己身份。
楚天闊摸了摸煙香的頭,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你乖乖站著別動,看我的!”
煙香詫異地看著大師兄,乖巧地點了點頭,眼眸裡流露出留戀與期盼。
看著大師兄專注嚴肅的樣子,她在心裡感嘆著,大師兄真的好帥!
兩人的曖昧,讓所多人為之一震,由其是東方紅。東方紅看著他們倆人小動作,心中竟湧起種怪異的感覺。這是所謂的吃醋?他慌忙搖了搖頭,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此時,證實楚天闊的身份最為重要。
楚天闊站出列,立在皇後面前,滔滔不絕地說起了自己的身世,把自己所瞭解二十多年前的過往說了出來。
他說得無比生動,形象,非常真實感人。當然,他話裡並未提及皇後。他從遲祥抱他出宮開始說起,直說到遲祥為他而死,再說到慈父楚傲飛為他所做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