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生離開宮中,回到大理寺,即刻命人張貼了一張告示。告示上寫明瞭,將於兩日後在大理寺衙門公開審理這樁案子。
百姓們奔走相告,很快就在街頭巷尾傳開了。他們關注此事,既然已經指明瞭兩日後審理,他們也只能再等兩日了。也就沒有人因為這樁案子再鬧騰了。大理寺和皇城都清靜了不少,一切恢複了正常秩序。
東方紅深感不解,決定將於兩日後開堂,難道段大人破了案?若不是段大人有了證據,又怎麼會急於開堂呢?
追問下,段大人才透露,這是上早朝時,群臣逼迫皇帝下的旨意,他只能遵旨辦事。
做出此決定,段大人也是垂頭喪氣,非常無奈啊。
雲白大人擔憂問出口:“段大人,此案證據不足,關於侯老爹之死,還未解開謎團。那張血書也是真假未辨。這可如何是好?”
段大人苦著一張臉,坦白說:“現在還有些時間,盡快著手調查此事。東方捕頭,你去快活王府走一趟,看看牛軻廉情況怎麼樣。”
現在,牛軻廉是破案的關鍵,眾人不由得把希望寄託在牛軻廉身上。
快活王府裡,煙香本是聽信採兒之言,皇帝保證了大師兄會沒事,她已經放下了心中的顧慮。
然而,昨日採兒走後,梅兒從大理寺回來了。梅兒跟她說了百姓鬧事之狀況後,她不禁在心裡又泛起了擔憂。
因為煙香也明白,百姓一旦鬧騰起來,恐怕皇帝也是無能為力。可是,她和東方紅一起救下的牛軻廉,仍是躺在客房的床上未醒。
四天過去了,牛軻廉身上的傷大有好轉,多虧了李愁容的醫術了得。他不止是身上的傷好轉,就連面色已漸漸紅潤起來,不像在亂葬崗時見到的那般臉色蒼白了。
牛軻廉身上的一切特徵皆已表明,他身體在好轉。令人奇怪的是,他一直昏迷不醒。
煙香不由得開始懷疑,這牛軻廉還不會是腦子被打壞了吧?如果不是被打壞了腦子,怎麼不醒來呢?
有了這個疑問,煙香便纏著李愁容,讓李愁容檢查下牛軻廉的腦子。
李愁容笑著打趣她:“我看該檢查腦子的人是你。”
煙香哼了一聲,不悅地撇了撇嘴:“師娘,他躺了這麼多天沒醒,我當然會有此懷疑了。好端端的,幹嘛扯到我身上?我又怎麼了嘛。”
李愁容用慈愛的目光看著她,以一副長輩的口吻開口說:“我和你師父都一致認為你和東方紅是合適的一對。你又何必執著於你大師兄呢。”
李愁容說這話的時候,東方紅剛好站在門口。話裡的內容他已悉數聽了去。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李愁容和楚傲飛居然都贊同他和煙香在一起。
煙香是個孤女,自小跟著楚傲飛和楚天闊在武南山生活。對煙香來說,楚傲飛是她師父,也如她的爹。總之,東方紅覺得,楚傲飛算是煙香至親的長輩,如果他同意煙香跟他在一起的話,那比什麼都管用。
這下,東方紅倒是很高興了。喜訊使他的眼睛裡有了神采,嘴角浮起笑意,連一舉手一投足都漸漸地帶上了一種輕快的節奏。
只是,他一想起案子迫在眉睫,喜悅立即煙消雲散了。此時,他只得將兒女私情拋在一旁。心繫案子以及牢記段大人的交代,他邁開步子走進客房。
房裡,煙香聽了李愁容的話,心裡卻像吞了一顆青梅,酸澀不堪。她很不自在地岔開了話題:“師娘,目前我沒有考慮這些了。我只想著案子快點了結,大師兄他們能早點放出來。”
“快了,兩日後就要開堂審理了。”東方紅接著煙香的話,兀自說:“這次應該是這案子最後一次開堂審理了。”
走進房裡來,東方紅說著話,目光打量了房中一圈。
房裡除了煙香和李愁容在,還有躺在床上的牛軻廉。
煙香見到東方紅突然從外面走進來,在沒有防備的心理狀態下,著實嚇了一跳。尤其是剛才她和師娘李愁容說了那麼敏感的話題。
咦?煙香呆愣了一下,該不是剛才她和師娘說的話,被東方紅聽了去吧?這也太丟人了吧,她頓覺有些尷尬了。那是師娘自己說的,並不代表她的想法。
煙香惱羞成怒,口中嗔怪起來:“東方大哥,你什麼時候來的?這麼不聲不響走進來,把我嚇了一跳。你該不會是躲在那裡偷聽我們說話吧?”
一連串問話,像鞭炮一樣向東方紅砸了過來,咄咄逼人的口氣,令東方紅有些窒息。他只是訕訕一笑,不知如何回她。話他是聽到了沒錯,可他不是故意躲在那裡偷聽的呀,真是無意中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