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喂藥過程中,水脈的心砰砰的跳,不敢正眼瞧楚天闊。她隱隱地感受到他火辣辣的目光,在她臉上轉悠,她更加的受寵若驚。
一碗藥喂完,楚天闊沒來由地說了一句:“這才乖嘛!”
因為近日勞心勞累,沒有休息好,恍惚間,他把水脈當成煙香,所以自然而然地說出了這句話。類似這樣的話,他經常在煙香面前說,所以並不覺得有何不妥。
然而,這是楚天闊第一次在水脈面前說這句話。這讓水脈異常欣喜,樂得找不著北了。誰人不喜歡聽甜言蜜語,誰人不喜歡被哄著?
沒錯,這才乖嘛,帶著疼愛,帶著寵溺的意味。水脈哪裡會想到,楚天闊這話,是對著煙香說的。這屋裡,就只有她和楚天闊兩人。
屋裡是異常的安靜。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水脈羞澀萬分,臉漲得通紅。愛情的力量是驚人的,它讓水脈一下子覺得身體奇跡般好了。
隔了好久,水脈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抬起頭看著楚天闊。這一看,讓她沒忍住噗嗤一笑,扯動了傷處。
傷口還是隱隱作痛,只是,她咬著唇,悶笑不已。
這大概就是所謂痛並快樂著的感覺吧。
水脈的笑聲,讓楚天闊的神智徹底清醒了過來。他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思想開了小差了。平時對著煙香說得順口的話,居然不知不覺就說了出來。
他以為,水脈是在嘲笑他對她說的那句話‘這才乖嘛。’,搞得他是窘迫異常。有種被扒了衣服遊街的既視感。
他自嘲地笑了笑。
水脈抬眸又瞟了楚天闊一眼,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看水脈那神情,似乎楚天闊有什麼可笑的舉動一樣,讓人忍俊不禁。
這笑,帶著滑稽的味道,以及笑話的感覺。這下楚天闊慌了。以他對水脈的瞭解,她並不是個喜歡嘲笑別人的人。水脈一向沉著冷靜,不至於如此難以自制。若是煙香如此笑他,他能理解,換做水脈,他覺得很是莫名其妙。
“水脈,怎麼了?”楚天闊尷尬不已,一臉窘狀。
水脈看著他的臉,噗地笑出來:“你的臉……”
‘我的臉怎麼了?’楚天闊剛要問這話,還沒問出口,他就反應過來了。他明白水脈在笑什麼了。一定是剛才在廚房熬藥時,不小心把臉弄髒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條絲帕來。
說到這個,他不由得回想起,幾月前,煙香碧香山莊的廚房做青蟹肉包那件事。那時候,煙香也弄得滿臉是麵粉來著。他腦中浮想起煙香那時候的模樣,忍不住自己也笑出聲來。
他不用照鏡子都知道,他現在滿臉是黑炭了。他腦中浮想聯翩,心不在焉地拿著手帕擦自己的臉。
然而,擦了半天,仍是沒能把臉上弄髒的地方擦掉。
水脈見狀,暗暗著急,不由開口:“我幫你擦吧。”
楚天闊愣了一下,手帕抓在手中沒動。
他如此的反應,讓水脈以為他是默許的意思。她從他手中拿過手帕,幫他擦著:“怎麼搞的,這麼不小心。”
按理說,楚天闊熬藥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至於弄得自己灰頭土臉的。雖然說他這是第一次親自喂水脈熬藥,但是,以前他可是常幫煙香熬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