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紗紗裙很流行，基本上每個孩子都會想要有一件美麗的紗紗裙，上面的白色或者紅色或者藍色的一層紗就像是新娘的禮服上的那種紗，好的不得了。

可是，她沒有，唯獨她沒有！

站在公用電話旁邊，小小的孩子踮起腳尖把錢遞給了看電話的阿姨，那是她省下早飯的五角錢，原本是想買一塊同學們都有的那種帶香味的卡通橡皮擦。

“喂，誰啊？”

“媽，我今天晚上表演，你來不來啊？”

“你知道媽媽下班都是八點的，肯定趕不上了，媽媽就不去了。”

“可是，同學們的家長都來了，就……就我的家長沒來。要不，要不你請假吧，就請一個小時。”

“半個小時也不行，請假要扣工資的。小瑜，乖，媽媽在上班，掛了。嘟嘟，嘟嘟……”

孩子失望的掛上電話，低著頭往回走。何瑜真的很想去安慰一下那個小小的自己，可是何瑜知道，她看不到也聽不到。

何瑜跟在她身後，踩著她踏過的腳印。

“何瑜。”

“方老師。”

“怎麼了？晚上就要表演了，怎麼不高興啊？”

“沒事。”

“晚上何瑜的媽媽來嗎？”

“老師，我不想參加了。”

“為什麼？何瑜跳的很好啊，為什麼不參加呢？”

“老師，我……我沒有裙子，我媽媽沒有給我買紗紗裙。”

孩子說著說著，眼淚嘩嘩的往下流。為了可以參加晚會表演，她可是很努力很努力的和大家一起練習。

方老師一聽，笑了起來：“這樣啊，沒關係，老師幫你借一件。”

“真的？”孩子破涕為笑。

“當然了，去吧，一會兒表演的時候要好好的跳。”

“知道了！”

何瑜看著和藹的方老師，開心的笑了起來。她記得，方老師是把她女兒的衣服借給了自己，雖然有些大了，但是並不影響整體的美觀。

看著那個小小的自己在舞臺上和同學們一起舞蹈，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不覺心底升起一絲悲傷。母親，那是女兒第一次燈臺演出，而您卻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忙忙碌碌。可是，女兒真的很開心！

何瑜跟著帶著傷心回家的小何瑜，走在那條她走了不知多少遍的衚衕，衚衕盡頭就是她和母親那時候在租的十平米的小房間。

路上，小何瑜去過母親工作的地方了，裡面的叔叔阿姨說母親今天下午請了半天假。而母親卻說她在上班，沒有時間去看錶演。

小何瑜推開半掩的門，母親正在收拾她的衣服，時不時還抹著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