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潯連夜趕的飛機,飛機落地的時候,美國時間正好是下午七點。
由於第二天要趕時裝周的行程,他只有今天晚上是空閑的。謝潯連時差都沒來得及倒,上車就給了司機一個私宅地址。
謝潯進圈以前,曾經在美國上過兩年的私立學校,後來因為他成績優異,被允許提前畢業。
當初那所私立學校除了開設一般學科,還同時請各大知名教授教授經貿系列的知識。所以吸引學生全是各大企業家的太子爺或千金,一個個都是奔著如何以最牛逼的姿勢繼承豪門家業去的。
謝潯是個例外,他進校不到一年就把第一名從寶座上掀下來了,但在大家紛紛圍著他討論專業知識的時候,他卻從來都是不太感興趣的樣子。
而唯一一個能跟他有共同語言的,是一個名叫傑西的室友。
他家是美國傢俱産業之王,但是這位小太子和謝潯一樣,對“登基”並不太感興趣,一心想要做律師,當時由於他私下自學法律耽誤了課程,全靠謝潯給他補課來續命。
後來謝潯開始拍戲以後,聽說傑西也沒有食言,真的去當了律師,由於辯護風格彪悍,很快就在美國律師界小有名氣,但前幾年他在幫委託人起訴一家貪汙腐敗企業的時候,由於對方在政界也有勢力,敗訴後,傑西為了避風頭,蟄伏了兩年。
謝潯是上個月聽聞傑西重返法壇的,跟傑西聯系後,這位老朋友當即就邀請謝潯來找他。
車子緩緩停在一棟簡單的別墅前,謝潯推門下車,看見傑西正坐在門口的小花園裡的躺椅上逗狗玩兒。
謝潯開門下車,傑西立馬就站起身迎了上來:“哦我的朋友,你終於來了!”
“好久不見,傑西。”
謝潯跟著傑西進了屋,吊頂燈是舒服的暖橙光,兩人在沙發上坐下以後,傑西給謝潯倒了一小杯檸檬茶。
純白的小鬥牛犬邁著小短腿在屋裡來回亂竄,一到謝潯身邊就變得乖乖的,謝潯逗了幾下,小狗就趴在了謝潯腳邊,眼睛盯著謝潯左看右看。
“你可是我今年的第一個委託人。”傑西笑眯眯地說:“希望不會是最後一個。”
謝潯知道,傑西因為性子橫沖直撞,已經把很多大名鼎鼎的任務給得罪完了,現在基本上沒人敢找他,基本處於獨狼的狀態。
謝潯一邊摸著小狗圓滾滾的頭,一邊笑著說:“如果你能幫我解決了這件事,東山再起就不是什麼難事。”
傑西被挑起了興趣,他拿過桌上的厚厚的一沓訴訟資料看了起來。
很快,他就被第一頁的一個名字吸引。
魏珩。
他雖然不認識漢字,但卻對這兩個漢字的構造格外熟悉——這兩個字,在他還是謝潯的室友的時候,曾經無數次地在謝潯的書簽、草稿紙、琴譜等等隨身物品上見過這兩個字。
他當時很好奇,一次無意間問到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正在窗邊看書的謝潯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笑著說:“嗯……是糖果的意思。”
後來,在謝潯去年得獎的時候,傑西受邀去看了頒獎典禮,然後忽然發現,謝潯身邊站的人的名字,就是當年的那位“糖果先生”。
“潯,我很好奇,現在你跟這位先生是什麼關系。”
謝潯望了一眼傑西。
傑西立馬舉起手來:“保護委託人隱私是我的責任,我保證不會說出去!”
“說出去也沒關系,反正很快很多人都會知道了。”謝潯情不自禁小聲說道。
傑西一臉懵逼,依他那雞肋的中文水平根本聽不懂,只能苦著臉叫了一聲謝潯的名字。
謝潯這才告訴他:“你能想到的最親密的關系。”
“哇——”傑西眼睛瞪得圓圓的:“那這位先生知道你暗戀他這麼多年嗎?”
謝潯想了想,好像還真的沒有告訴過魏珩這件事。
由於媽媽是演員的緣故,在媽媽去世後,他就經常把媽媽的舊電影拿出來看,在對演藝圈越來越感興趣的同時,他注意到了一個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小配角。
謝潯慢慢覺得,自己對演戲的興趣,逐漸和這個人融合到了一起,最喜歡的事和最喜歡的人相互交織,讓他對娛樂圈産生了濃厚的興趣,幾乎是把最美好的寄託全部投注在了這個未知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