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相國老神在在,甚至眉毛都不挑的說道:“為什麼這麼說?”
雲敬敏有條不紊的對父親解釋道:“父親,樓家之所以能成為新貴是因為樓家算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刀,替皇上除掉一些人。但是現在想必父親也能看得出來,如今樓家頗為不自量力,野心和胃口太大了,但是樓家卻沒有與之匹配的能力。樓家想要左右逢源,不僅依附於皇上,還要與世家聯合,區區樓家不可能完成這樣的事情。樓家如今岌岌可危,選擇樓家在兒子看來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雲相國淡淡的說道:“有道理,看來你入世為官這一年來算是漲了不少的見識,分析的頭頭是道。我也知道樓家目前看似花團錦簇,但卻有大廈將傾之危。”
雲敬敏聽後忍不住問道:“父親既然知道樓家如此境況,為何還要……”
他的目光和雲相國的目光交彙,忽然間覺得雲相國的目光如同利劍一樣直直的射向他的眼睛,彷彿透過他的眼睛看著他的內心。
他覺得自己的一切想法一切心思在雲相國面前都無所遁形。
雲相國的表情依舊很平淡,但是聲音卻充滿著深意,“你真的是為了雲家考慮?還是你只是為了你自己?”
那彷彿洞悉一切的目光讓他有些狼狽的別開眼神,但隨後又毫不畏懼的看著雲相國,冷靜地說道:“兒子既為雲家考慮,也為自己考慮。”
雲相國看了他一會兒,隨後靜靜地說道:“你比從前成熟了許多。我一直不喜歡你這個兒子,認為好男兒志在四方,不能拘泥於兒女情長。但你卻一直想著女人那點事,難成大器。但你現在總算有了點建樹,但卻還是太嫩。有空多跟你大哥學學,一筆寫不出兩個雲字,你好自為之。”
雲敬敏聽到這裡,心中一沉,知道透過勸解讓雲相國改變主意很難了。
他沉聲問道:“兒子望父親指點。”
雲相國冷淡的說道:“皇上對鄭家步步緊逼,雖然目前並未向雲家動手。但兔死狐悲,若只看到眼前這點安樂,也就離死不遠了。樓家可以當皇上手中的刀,何嘗又不能做我雲家的刀。現在給樓家點教訓,日後自然能讓樓家死心塌地。”
原來雲相國打的是這個主意。
雲敬敏聽後雙目圓瞪,幾乎不敢置信的說道:“父親,這太危險了,不亞於與虎謀皮。樓家搖擺不定,實在不是好的選擇。我們雲家不需要刀,從前不需要,現在未來更不用。”
為什麼忽然要一把刀?
除非,雲相國不滿足於現狀了。
雲敬敏想到這裡幾乎不敢再想下去,唯有努力的在雲相國面前爭辯。
“我心中有數。”雲相國並不回答雲敬敏的話,只是說道:“我還有事,你出去吧。”
雲敬敏試圖據理力爭,“父親!”
雲相國卻揚聲喊道:“來人。”
雲敬敏最終還是自己走了,走的時候心中充滿了種種思緒,滿心複雜。
他從沒想過,自己的父親也許也是有著很大的野心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很多事情就會很難辦了。
雲敬敏心中覺得很壓抑,直到回到蘭芝院,聽到雲飛雪和雲行琨的笑鬧聲心中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