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敬敏聽後,面無表情的對雲行琨說道:“琨兒,會做這種事情無非也就三個原因:仇恨、利益和把柄。如果是仇恨,沒必要安排樓玉婷和我過去,因為外人的到來都會引來偏差。如果是利益,那麼遲早會屈打成招,如果是把柄,那麼才會真的咬緊牙關都不說。”
雲敬敏這一番話直白點講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屈打成招和去查查他們同時進行。
雲行琨聽後臉色發白,“爹爹,爹爹是要……”
雲行琨冷淡的說道:“琨兒,你要記住,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從前就是太仁慈了才會被他們當成是個軟弱可欺之人,在乎的都保不住。她們這些下人領著雲府的銀子費盡心思要害雲府的主子,沒有任何值得同情的地方。我雖不喜苛待下人,但同樣也絕對不允許奴大欺主。”
雲行琨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旁的劉嬤嬤就說道:“對,如果少爺害怕,那老奴去幫少爺審問那兩個丫頭。那兩個丫頭膽敢謀害小姐就要有死的覺悟。”
雲行琨沉默了片刻,握緊拳頭說道:“沒事,我不怕,他們是害了妹妹的壞人,我說了要保護妹妹的。”
雲敬敏摸了摸雲行琨的頭,嘆了一口氣說道:“琨兒,我從前和你一樣善良不諳世事,但最後卻連你娘也保不住。我雖然希望你平安快樂的成長,但也不希望把你養成一個什麼都不懂得權貴子弟。”
雲行琨認真地說道:“爹爹,我都懂的,你放心我會努力學習,將來撐起三房的。”
雲敬敏又是摸了摸他的頭,隨後才示意劉嬤嬤跟雲行琨一起離開。
雲飛雪被人推入池塘這麼大的事情自然瞞不住。
各院都派人來問候,雲老夫人那邊也讓人嚴查此事,但雲老夫人查探的力度自然比不上他們三房自己的。
當時兩個關鍵的丫頭也留在了三房這邊,似乎是雲敬敏派人跟雲老夫人說過什麼,雲老夫人就當不知道這件事情,也沒有反對。
相比於雲飛雪這邊的各院人馬都來問候,樓玉婷那邊就有些冷清了。
只有雲老夫人和楚氏派人象徵性的問候一下,之後就沒有下文了。
大夫來給樓玉婷看過,開了些藥,說是冬天掉到池子裡面凍著了有些傷身,但是性命無礙,好好養著就行。
所以開了些驅寒的藥物就離開了。
樓玉婷躺在床上,屋裡燒著地龍,她的被窩裡面也放著精緻的手爐,原本並不該感覺到冷的,但是樓玉婷卻感覺到了刻骨的寒冷。
她是身嬌體弱的大小姐,講究風姿儀態,走路都要一步三喘氣,身體自然弱的可以。
寒冬的一次落水都幾乎能掏空她整個人的元氣。
錦緞做的被子蓋在身上,她的手指輕輕地覆在柔軟的緞面上,原本應該是一副極為美麗的畫面。
美人瑩白如玉的修長手指輕輕地放在色澤鮮豔的錦被緞面之上,潔白和鮮豔形成強烈的反差,交相映襯。
可惜現在的場景是樓玉婷被凍得清白的手指死死地抓住錦緞,原本如肌膚般柔軟舒適的緞面被她的手指抓出了些許痕跡。
她咬緊牙關,忍著身上的冰冷和顫抖問道:“雲三爺那邊,有沒有訊息?”
她的丫鬟垂下頭不敢看她,張了張口也不敢說話。
她怒道:“說,不說我讓人賣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