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靖果然是雙管齊下,她每天待在客棧裡面種蘑菇,萬俟靖每天喬裝出去安排事情。
三天之後,萬俟靖說他們可以出發了。
她問:“是拓跋輝走了麼?”
“昨天傍晚離開的。”
她鬆了一口氣,隨後說:“那我們是怎麼跟著商隊離開?”
他面無表情的說:“箱子裡。”
雲飛雪:“……”
真是感謝她瘦弱的身軀,感謝她只有七歲,不然箱子都進不去。
她弱弱的說:“我只有一個小小的請求,箱子最好透點氣,別讓我憋死了。”
萬俟靖沒搭理她如此愚蠢的語言,簡單的跟她交代了一下之後的事情,立刻讓她上了客棧後院放好的箱子裡,她上去之後,還在她弱小的身軀上透過木板架了個臺子,上面放著鮮卑族的特産,鹿茸獸皮之類掩人耳目。
她深深的感覺自己就是個貨物。
但貨物有貨物的好處,她只需要在箱子裡面老老實實的不發出一點聲音就好。
她老老實實的待在箱子裡,任由別人帶著她一路晃晃悠悠的趕路。
箱子的木頭相對較厚,街道上的聲音嘈雜不清,她無法判斷自己所處的環境。但過了一會兒之後她聽到了木箱外面有人在說:“朝廷規定,所有貨物必須開箱檢查,尤其要搜尋這個畫像上的女孩,你們知道嗎?”
她聽到之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拓跋輝果然留下了人手來找她。
她下意識的伸手撫摸她手上被他抓出的痕跡,苦笑片刻。
能在那樣幾近昏迷的情況之下還伸手用力抓她的人,其毅力其心智絕對不可小窺。
當然,報複心也不能小瞧。
這樣的人不會輕易放棄她的,她此時好像被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舌盯住,只要她一個不小心就會落入對方的圈套,無法脫身。
此時,外面有人正跟著負責檢查計程車兵交涉,似乎塞了不少的銀子過去,但士兵依舊要求開箱驗貨。
她能感覺到自己所在的木箱子被人開啟,她的心簡直都提到了嗓子眼,但對方只是草草的掃了一眼之後就重重的關上了木箱的門。
那一瞬間,那重重的撞擊聲彷彿安了她的心一樣,讓她放下心去。
檢查完了木箱之後,很快士兵就放行了。
他們放行後沒幾分鐘,城門口就有一陣的騷動,片刻過後,有個熟悉的聲音揚聲喊:“所有出關之人均需接受檢查方可。”
她幾乎嚇出了一身冷汗,還好他們走得早,不然非要裝上拓跋輝不可。
此時的拓跋輝登上了桐城的城樓,站在高高的城樓之上眺望桐城裡和桐城外。
鮮卑和漢人的交界。
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那個聲稱自己叫宋雪書的女孩子已經離開了桐城,逃到了漢人的地界。
雖然沒有確實的證據表明這一點,但是他的預感這麼告訴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