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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難也要做

"拓跋輝身為北魏皇帝,親自來蔚州城以身犯險,所圖甚大,我也只能猜測一二。"她垂下眼瞼,低聲有條不紊的分析,"如果是圖人,很可能對殿下造成危險;如果圖事,那麼請務必注意近期的軍機要事或者不要洩露機密;如果是圖物,那麼可能就是要看看一些記載著軍事機密的物品是否安全。"

"比如說,什麼樣子的物品?"萬俟靖輕聲問。

她有些猶豫的說:"戰爭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但我曾聽聞佈防圖十分重要,拓跋輝此行可能為了此物。"

"你說的有道理。"萬俟靖頷首,輕描淡寫的說:"佈防圖確實在蔚州城。"

她震驚的抬頭看著萬俟靖,不明白這麼重要的軍事機密他為什麼會對她說。

萬俟靖卻彷彿不知道她的疑惑不解一樣,露出了清淺的笑容,那笑容之中帶著些許的欣慰和安撫。

他扶著椅子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門邊,推開房門,溫暖的陽光灑入室內,也照在了他推門的手指上。

那根手指骨節分明,修長有型,瑩白如玉,像是上好的藝術品一樣輕輕地搭在她的房門之上。

比那隻手更美的是萬俟靖此時的笑容。

星美朗目,璀璨耀眼,完美的詮釋了濁世翩翩佳公子的風采。

雲飛雪下意識的站起來看著他,彷彿並不太清楚他的態度為何從一開始的淡漠變成此時的溫和甚至有些欣喜。

但萬俟靖並不打算給她弄懂的機會,直接說:"飛雪,我去蔚州城搜尋拓跋輝的蹤跡,你安心待在行宮之中,我安排了人手保護你,絕對不讓你遇到任何危險。"他頓了頓,又說:"不會再讓拓跋輝有任何機會傷害到你。"

他說完之後,轉身離去。

聽聞拓跋輝出現在蔚州城,他心中既擔心也焦慮,同時又想起了雲飛雪偶爾提及拓跋輝之時那欣賞又有些惋惜的語氣,心中不是滋味。

但他在看到她為了抓住拓跋輝的一番安排佈置,努力作畫,認真分析提供線索之時,心中那略略的酸澀就已經消失了。

他的雲飛雪是個明事理的女孩子,懂得國家大義,值得信賴,這讓他欣慰又歡喜。

萬俟靖走後,雲飛雪疲憊的躺在床上,默默出神。

坦白說,她對拓跋輝確實有點不足為外人道的小情緒,憐惜他幼年喪父而母親又是個利益燻心之人,感激他在去邊境那一路上的保護和照顧,並沒有對她這個擄劫來的人施與虐待痛下殺手。

但是這點小情緒放在國家大義之前就算不得什麼,無論拓跋輝對她如何,終歸是漢人的敵人,她不可能因為自己的一點小情緒就放任拓跋輝在蔚州城行事而不追究。

她要是真的那麼做了,並不是聰慧感恩,反倒是愚蠢至極。她放過拓跋輝,萬一拓跋輝真的因為她那一點愚蠢的善念而計謀得逞,那麼對漢人造成的傷害可能無法估量。

所以無論她對拓跋輝的感覺如何,她跟拓跋輝都只能是敵人。

事關國家,無關個人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