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畫收拾好走了出來,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裡的那張臉。
燈光下,慘白如紙,乍一看,猶如鬼一般。
小腹一陣一陣的疼,那眉尖自然而然染了一絲憂愁,看起來更顯得楚楚可憐。
她討厭這樣柔弱的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寧秋畫打理了一下妝容,臉上擦了點粉,不至於看上去那麼慘烈。
又塗了口紅,遮了那蒼白乾涸的唇『色』,乍然看去,倒是有種嬌弱的豔麗之美。
寧秋畫滿意的點頭,拿著手包,踩著高跟鞋走了出去。
再次走進包廂,董霖打量了她一眼,雖然她極力掩蓋,董霖卻看得出那濃妝下慘淡的氣『色』。
不由得蹙眉。
但女子卻是極為堅強,挺直著揹走過來,在對面盤坐下來。
她的面前,擺放著一份鰻魚飯和味增湯,在精緻的杯盤映襯下顯得極為誘人。
然而寧秋畫卻沒有任何胃口。
“多謝董先生今日的盛情款待,時間不早,我該回去了。”
女子睫羽微垂,顯得格外沉靜。
董霖拿起放在一側的西裝外套,“我看你身體似乎不太舒服,我送你去醫院吧。”
寧秋畫冷冷道“不用。”
話落直接站了起來,起的有些猛,身子猛然晃了晃,一隻大手扶住了她。
寧秋畫眉目冰冷,甩開他的手,後退一步。
看著是嬌柔清麗的女子,然而渾身卻長滿了尖刺,把自己緊緊封閉,也拒絕別人的靠近。
“男女授受不親,董先生請自重。”寧秋畫說的義正言辭,非常認真。
董霖愣了愣,忽而笑了,“寧小姐是還活在封建社會嗎”
語氣似是還有些委屈。
寧秋畫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大了,這裡不是大夏朝,對男女束縛沒有那麼深,男女授受不親這種刻板教化的話說出來反倒有些不倫不類、貽笑大方了。
抿了抿唇,寧秋畫後退,“董先生留步。”
話落轉身離開。
董霖看她腳步有些虛浮,確定她身體確實有些不適,從小的教養讓他斷然做不出看著對方獨自離去的事情,便緊跟了上去。
寧秋畫聽到身後緊隨的腳步聲,眼底劃過一抹煩躁,這個人怎麼跟個牛皮糖似的,難道是她之前的話說的不夠明白嗎
罷了,愛跟就跟,想自取其辱她也沒辦法。
腳下是木地板,中間總有些縫隙,高跟鞋的尖跟忽然『插』入縫隙中,她一時不察,整個人忽然往前倒去。
就在她閉上雙眼,準備迎接大地的時候,一雙手臂攬住了她的腰,下一刻,她落入一個寬厚卻堅硬的懷抱裡。
腦袋砸在對方的胸膛上,撞得她有些頭暈目眩。
廊下掛著一排排的紅燈籠,燈光被罩了一層紅光,落在廊簷下的走廊上,使得整條走廊都沾染上幽然而曖昧的光。
這時前方一個包廂的門拉開,李行走了出來,一抬頭,就看到董霖。
懷中抱著一個年輕的姑娘。
李行愣了愣,沒想到這麼巧,他趕緊走了過去“董總,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