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父剛在公司開完會,連續幾天的忙碌讓他已經沒回家了,沒看到賢惠的妻子和自己可愛的孩子,一想到溫藍那張笑的明媚的笑臉,溫父就感到開心,知道今天是孩子的舞蹈演出,雖說和很多次演出一樣,但是今天也是自家兒子15歲的生日,看了看副駕駛上給他帶的禮物,溫父笑了笑,那小子看到肯定開心極了。
一想到兒子開心的笑臉,不由得加快了速度,飛奔到自己老婆孩子的身邊,這時候電話響起,溫父拿起電話,笑著和妻子說這話,原來兒子的演出已經快開始了。妻子催促著自己快一點,這幾天都沒著家,孩子這次的演出希望他不要缺席,說小藍已經鬧小情緒了,一想到嘟起嘴能掛一個醬油瓶的兒子,溫父呦笑了笑,嘴上說著快到了。
分心的溫父根本就沒有注意紅綠燈,更沒有注意那由自己右側駛來的大卡車,等到反應過來,早已來不及了,慌忙的掉了電話,打著轉向盤,卻早已無濟於事。
車禍就這樣發生了。
只聽見不停地鳴笛聲在八點多的街道上響起,正是下班的時候,往來車輛紛紛停了下來,下車檢視,車上的溫父頭破血流,迷糊間還那手慢慢的挪動,夠著手機,電話那頭還有自己最愛的妻子等著,溫父彷彿看見小藍活潑的笑臉,讓自己快來啊,看見妻子正在溫柔的看著自己,對自己微笑,不過,黑暗慢慢侵蝕了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溫父眼裡只留下副駕駛上那份用針準備了好久的要送給兒子的禮物。
不過藍色的包裝上已經是鮮血淋漓,蒼涼而猙獰。
電話另一邊的林淑梅只聽到了巨大的碰撞聲,聽到了無限的鳴笛聲,此刻,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出事了,怔怔的看著剛剛轉過角落上臺的兒子,林淑梅感覺天塌了。
溫藍演出後並沒看見自己的母親,更別說是父親了欣喜的流著汗漬的臉上有這迷茫,看著後臺地上熟悉的花束撿起來後更是多了幾分無措,鏡頭裡的溫藍把這份感覺演繹到了極致。
父親的葬禮上,溫藍哭的撕心裂肺,他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向偉大無所不能的父親怎麼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母親自從那天起就再也沒和自己說過一句話。
溫藍心裡知道什麼東西變了。
母親的脆弱讓他不得不暫時肩負起家裡的重任,不過這幾天他也知道了,母親在怪自己,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但是他知道母親肯定覺得父親的死與自己有關,去敲了敲門,叫母親吃飯,和幾天來一樣,無人應答,只有碰的一聲響,母親又在砸東西。父母之間的感情他是知道的,兩個人有多愛彼此他也是知道的,所以母親一時接受不了,他理解。
溫藍默默地回了房間,他也吃不下,拿起桌子上父親準備的生日禮物,溫藍輕輕地摸了摸,無聲的留下了眼淚,鏡頭裡的溫藍變得不再那麼富有生氣,蒼白瘦弱的笑臉盡是落寞與傷心,很讓人心疼,很想抱在懷裡,輕輕地安慰他,別哭。
導演喊卡,這一條過了的時候,淩亦塵臉上的淚痕猶在,眼底裡的失落怎麼也藏不住,楊導承認自己被他的表演驚到了,這幾天淩亦塵的表現一直都讓自己滿意。
小熊趕緊上前幫忙,遞上水杯,幫忙在一旁扇著扇子,淩亦塵還在剛才的情緒中沒出來,所以整個人情緒並不高。
接下來的一幕拍的是溫藍在打工的地方遇到小混混,雙方起了沖突,交了手,不過因為群眾演員也是一群孩子,所以雙方在表演的過程中就算配合得好,也難免保證偶爾不失手,況且是夏季,穿的都比較薄,幾番地上動作下來,也是夠嗆,淩亦塵分明感覺到了身上的疼痛,可能是剛才不小心磨到哪裡,磕到哪裡。
幾番下來,導演終於喊卡,順著群眾演員伸過的手爬起來,都是孩子,淩亦塵拍了拍對方肩膀示意無礙後,跑到監視器前看看回放,導演說這一條過了,心裡鬆了口氣,終於過了,不枉自己還真捱了幾次。
晚上睡覺的時候感覺到了疼,鏡子前一看,原來後腰後,膝蓋處,還有手臂上白天碰到的地方這時候都已經慢慢顯示出來,淤青了。
這可怎麼是好,夏天的戲份,免不了穿短袖短褲,今天因為拍工作時期的戲份,穿的看得出來,可這到明天非得露餡,自己這體質自己太清楚了,上次蚊子叮的疤都還沒好利索,趕緊拿出藥水塗了塗,幸虧上次小熊準備的齊全。
果然,第二天起床來的時候,昨晚上的淤青並沒有好多少,反而變得更加清晰了,印在白白的面板上,好像被誰虐待過一樣,看著有點滲人,淩亦塵想了想,還是穿了件長袖長褲,反正今天的戲份,導演也沒要求必須要穿短袖短褲。
和小熊來去片場的過程中,對方穿的很是清涼,顯得自己的穿的有點多,雖然小熊看了自己好幾眼,那眼神分明是你怎麼不嫌熱,不過淩亦塵懶得解釋什麼。
楊導見到淩亦塵笑了笑,今天演的是室內的戲份,大家穿的都少,雖說開了空調,但是人多,又要打光,難免狹小的房間裡還是悶熱。所以看到淩亦塵這幫裝扮也覺得熱,不過和溫藍的形象沒什麼沖突,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化妝準備,一切就位。
傍晚,溫藍打完工回來的晚一點,輕輕回家,偷偷換了衣服,不過出來的時候碰見好久不曾主動出現在客廳的母親,溫藍看了一眼,打了招呼,進廚房做飯,然後叫母親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