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為想從他口中知道一些什麼,所以特意留下活口。而是因為他身為領頭人物,自然能夠得到其他黑衣人的守衛,因而,他便成了留到最後的那一個。
“成為王,敗落寇,今日落在你的手裡,能夠在死前知道世人皆認為是紈絝的逍遙王世子不過在扮豬吃老虎,我也死而無憾了。”
說著,仰天大笑,“閣主,三鹿去了!”
下一瞬兒,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小的匕首,直接抹了脖子,鮮血四/射。
許是看慣了這種血腥的場面,又許是因為在戟岑言言中,這群人已經同死人無異,故而他們生命的終結根本無法激起戟岑言他的心緒。
“獵風,將這裡處理幹淨,再把這個三鹿的頭顱送去給蕭仁劍,就說是給他準備的回禮。”
“是,主子。”
獵風不敢去看戟岑言受傷的眼神,同時還刻意忽略了他言語中透露出來的難受。
“回去把這件事兒告訴父王,孫府那邊就讓秦月走一趟吧。”
吩咐完了所有的事兒,戟岑言便再看了一次妗蔓裳落崖的位置,直到心中有了確切的方向以後,戟岑言便帶著一些暗衛從另一條小路轉而往七星河去了。
七星河,連線著絕義崖崖底。
阿裳,等著我,我來接你回家。
*
孫府。
“嘶——”
“幹娘,你怎麼了?”
玉驪正坐在一旁捧著一本遊記看得歡呢,就聽見流光吃痛地叫了一聲。
“沒事兒,不小心被針紮了一下。”
流光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什麼大礙。然後放下了手中繡著的那方錦帕,把被紮出血的手指放進嘴裡吸了吸。
“幹娘,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兒啊?”
玉驪可是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心理學專業高材生,對於人的情緒堪稱瞭解。
更不必說並未在她面前掩飾什麼的流光了,自然是一眼便看穿了流光的心不在焉。
見玉驪問起,流光也未有隱瞞,搖了搖頭,解釋道,“只是突然覺得心慌慌的,有些發悶。”
“可能是因為這幾日沒有休息好吧。”
玉驪說著,放下手中的書,站了起來,雙手放在流光的額角,輕輕地揉動起來。
“玉驪,我總覺得裳兒出事兒了,她……”
流光的話兒還沒有說完,白芷便從外頭進來了。
“夫人,姑娘,公主身邊的秦月姐姐過來了。”
“快讓她進來。”
玉驪知道流光這般急切,完全是自己心中那抹擔憂在作祟,只半開玩笑著催促了白芷。
秦月進屋後,先是對著流光和玉驪兩人福了一福,而後才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夫人,玉驪姑娘,公主已經回王府了。
原本公主想要過來看看夫人的,可天色已晚,加上院子裡還有事兒沒有整理妥當。所以公主就讓奴婢來同夫人說一聲,讓夫人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