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將她這麼多年所有的委屈與孤寂通通都哭出來。一聲一聲,如烙鐵一般,狠狠灼傷著容川的心。那一下,他想捶死自己的心都有。
他快速跑至她的身邊,將黑色大衣披在她身上。而後一把將她提了起來,這一下是死死地,死死地將她抱在了懷裡。剛才她那奔跑的,心如死灰的樣子,他這輩子不想再見第二次。
“對不起商商,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
他一句一句,她卻在自顧自地哭著。
直到這一刻,容川才發覺,她的哭聲他是萬萬再也受不住的。
所以下一刻,他猛然拉開她,這麼多年從未有此刻的認真與堅定。
“不是!不是!我不是要與你分開!我不是的!”
“我剛才想跟你說,我想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誰也不會分開!”
“我的父母沒有討厭你!我爸剛才臨走前說的是要我帶你回家過年!回容家過年!”
“商商!這一次,我怎麼都不會再放開你!”
“我想跟你說的就是這些!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卻總是跑!商商,我很愛你!你明白麼?!”
而後,在她近乎是呆愣的眼神裡深深地吻住了她。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就在這漫天飛雪裡,緊緊抱著已然快僵硬的她,深深地吻了下去。
那刻的容川,生命裡從未有一刻像現在一樣,想將一個女人狠狠地揉進自己的血液裡,骨髓裡……
而商榆,那個雪夜第一次深深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再之後,商榆被他抱去了她的出租屋。
不到四十平方米的小屋裡,洗完澡後,她被他緊緊的裹在被子裡,而後就著被子又緊緊地環抱住她。
“你怎麼那麼倔呢?我話還沒說完你就跑,這麼冷的天氣,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之前在室外險些丟掉了半條命的她,被他抱回後幾番取暖,她算是可以思考了。那時她在被子裡,被子裡的溫度加上他懷抱的溫度,使得她格外清醒,接著她便忍無可忍對著他吼:
“你他媽的不早說!不早說!!”
她一時氣急,伸出手來對著他又掐又打,他雖疼得齜牙咧嘴,卻仍開心地笑著。
可他越笑,她越是火大:
“容川!你怎麼就那麼可惡呢!你存心的!存心想看我難過,存心想看我為了你發瘋!你……”
她接下來的話悉數全被他吞進了口中。他輕咬深啄,她便漸漸如同一汪春水一般軟柔在了他懷裡。
她本就是沐浴後只穿了一件藍色浴泡,這麼一打一鬧,她胸前的春光差點被他看盡。
他吃吃地笑,笑她:
“說,你為何連浴泡都是藍色的?我愛的藍色……”
“你少得意,跟你沒關系!”
“哦?那我偏得意……”
說話間,床頭櫃上的開關已經被他按掉,室內頓時漆黑一片。
他和她不是沒有過,只是在那一個雪夜,才是真正的深入骨髓,融入對方的靈魂……
第二天一早,當商榆跟房東說她不會再租這一間小屋後,便被容川牽著,緩緩地走進了那漫天飛雪裡。
他倆共打著一把傘,肩並著肩,背影看上去是那麼的般配。
自今日起,以後的每一日,他都與會她並肩而行。
大年三十,容家的客廳裡是三十年來從未有過的溫馨與熱鬧。商榆依偎在容川的懷裡,自母親走後,再一次被家人的愛意包圍。
年後情人節一到來,商榆和容川就飛去了佛羅倫薩。在佛羅倫薩主教堂裡互相交換了結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