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皺著眉捏著手中剛拿的龍套費——五百塊現金,是她全部的積蓄,夠她半個月的伙食費。
她擦擦額頭的假血,深深嘆了口氣,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她溫棠好歹也是個簽約藝人,誰知道那個破公司說她沒有戲拍,沒有活動接,工資一分不給,逼得她不得不來跑龍套!
算算日子也有三年了,她白天跑龍套,晚上偷著直播,才勉強讓她能在a城活下來。
上個月她忙著跑龍套,直播也沒播幾天,結果就是她現在頂著滿臉的血,手裡攥著全部身家,站在烈日下找個陰涼地卸妝。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溫棠把化妝包抱在懷裡,單手掏出手機接通,“喂。”
對面傳來一聲暴吼,“溫棠,你死哪去了?”
溫棠連忙拿開一些,等對方吼夠了,她才堆起笑容來,聲音甜甜的說:“阮哥,我跑龍套呢。”
阮哥是溫棠的經紀人,當年在學校裡一眼看中溫棠,說她未來一定會大火,公司會力捧她,就把懵懂的她簽在現在的娛樂公司,結果她成了一名龍套。
阮哥冷哼一聲,語氣裡充滿嫌棄,“你也就是個跑龍套的命!明天來公司一趟,記得準備好那一百萬解約費。”
溫棠正要開口,下一秒對方直接結束通話,嘟嘟的聲音在她耳朵裡尤為刺耳。
溫棠臉上的表情瞬間垮下來,沉著臉看著那五百塊。
一百萬?現在把她賣了都不可能湊得齊這一百萬!
那個破公司!自己倒閉了還要逼她這種小龍套給一百萬解約費,他們怎麼不上天!
越想越氣,溫棠連妝都懶得卸,坐著公交就回去出租屋,一路上別人對她指指點點,她恍若未聞,心裡琢磨著明天該怎麼辦。
離著半米距離,她看到自己的出租屋房門大開,衣服和其他電器裹在一起,亂七八糟的丟在門口,她靠近了一看,那些全是她的東西。
溫棠兩步併成一步跑過去,她不就出去跑兩天龍套,怎麼家還讓人給偷了!
溫棠抓起那些衣服,耳邊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帶著戲謔的口氣,“喲,你還記得這裡是你住的地呢?”
溫棠聽出這是房東來了,她立馬露出標準笑容出來,“姐,你怎麼來了啊?”
她拖欠的一個月房租還沒著落,現下可不能得罪她。
她臉上的妝沒卸,這麼一笑,顯得詭異可怕,房東扭著胖胖的身體,眼底的嫌棄不言而喻,不耐煩的說:“得了,別在這跟我嬉皮笑臉,怪滲人的。”
溫棠再一看屋內的動靜,還有兩男的在把裡面的東西往外面扔,她一急,“哎!你們幹嘛呢?憑什麼丟我東西!”
那都是她花了好多錢買來的,這些人有病吧!
溫棠伸手就要去接,房東一腳踩上去,雙手插腰,活脫脫一個潑婦,“是我讓他們丟的,你也不看看你欠了多久的房租,今天你要麼把錢補齊自己收拾東西滾人,要麼讓他們丟個乾淨。”
溫棠氣笑,指著這一地的東西,“你再怎麼也不能扔我的東西吧?”
不就一個月房租一千五百塊,這房東就把她的東西全扔了!
房東挺起胸脯,一把拍開她的手,罵罵咧咧道:“你沒錢租不起就不要擋著我租給別人,租給你真是我倒了八輩子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