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裡,無憂一大早便已經穿戴整齊坐到了小院裡,將軍府的前院如此熱鬧都未曾將她這偏院裡的安靜打亂。
蝶赤從房間裡出來看到她望著那小院安靜的門口便道:“今日前院似乎並無人前來尋您。”
“我知道,我等的不是他們。”
她捻起了面前的杯盞,眼中帶著笑意:“今日是除夕,那前院難道沒有人過來送禮嗎?”
蝶赤想了一下,似乎有些沒有想通無憂說的送禮是什麼禮。
見她歪著腦袋,無憂這才笑道:“沒什麼,你去那門口守著,有什麼禮就搬到我這院子裡來,最好是能把我院子填滿的。”
她嗯了一聲便將手中的茶水放了下來,然後一本正經的站到了那院子的門口,她本想將院子裡的門帶上,可是無憂卻說,門關上了便不會有人來送禮了。
她就這樣站在門外,目光呆呆的看著那條幽靜的小路。
那前院,早就已經是人滿為患,整個將軍府三百來號人就這麼站在了那將軍府的大門口。
老夫人今日穿的迫是喜慶,站在門口,手邊攙扶著的她的便是剛接手了將軍府後院的三姨娘和五姨娘。
樂潤若常年做做生意,手裡管著將軍府的財政,而這樣有生意頭腦的人世三姨娘所出,再看那今日一併歸來的八小姐樂黛沁生母是五姨娘,光是這醫仙聖手這一稱號便足以讓五姨娘在府中的地位高過其她的姨娘。
樂宗站在最前面,那眼睛巴巴的看著那街道的最前面,終於在快要望眼欲穿的時候聽到了打馬的聲音。
“駕~駕~駕~”
連續三聲的打馬直接讓將軍府所有的人都把眼睛瞪大了看著那街道口。
五姨娘臉上帶著笑意,聽到那打馬的聲音趕緊鬆開了老夫人的身子。
老夫人見她如此著急,那眼中都帶了笑意:“五房裡的,你彆著急,沁兒這不就來了嗎,你如此望眼欲穿倒是叫我這個老人家有些不好意思了。”
被老夫人這麼一打趣,五姨娘臉色立刻就紅了:“老夫人莫怪,是妾身有些過於著急了,忽然想起三姐姐的三公子也要回來了,倒是妾身有些太過於突出了。”她說著,原本高冷的臉上立刻帶了一絲羞紅。
樂宗看在眼中,也滿是笑意:“不怪你,今日誰都不怪,沁兒與若兒回來是本將最高興的事情,自然是誰都不怪。”他一邊說著那笑意略顯的更加濃厚了。
何氏今日尤為低調,穿著一身淺紅就這麼站在那人群的後面,雖然是大姨娘,可是自從她手中沒了主母的權利後,那府中對於何氏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的旋轉,不是說有多麼的差勁,但是從吃穿住行上面很明顯有了一定的差距。
而三姨娘和五姨娘反倒是更加春風得意了,自從樂宗上去接了祁氏無果後,這整個將軍府的動向忽然之間就變了,所有人都知道將軍和夫人雖然名義上還是夫妻,但是實際上已經是實存名亡,而這大姨娘如今大勢已去,眼看著將軍府將主母的權利給了三姨娘和五姨娘,這府中的人便知道,這將軍府的風向不一樣了。
樂黛眉站在何氏的身邊,看著她那已經碎的不成樣子的雙手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
大約是意識到樂黛眉的視線,何氏轉過頭,臉上稍稍有些怒意:“你看什麼?”
她趕緊收回了目光:“沒什麼。”
她將樂黛眉打量了一番,這才小聲道:“這八小姐回來了,等會兒到了家宴的時候,你就去和八小姐套個近乎,且去問那終南山的神醫,我這手可能治。”
“母親,您這手多少大夫看過了都說沒有什麼希望了,您怎麼還不放棄?”
“眉兒?”何氏正專心致志的看著那打馬而來的身影忽然聽到樂黛眉這麼說愣了一下然後回頭看她:“眉兒,我可是你的生母!”
她心裡咯噔了一下趕緊低頭:“母親,女兒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五姨娘剛剛得勢,而八小姐如今又是江湖上有名的醫仙聖手,若是就這麼前去詢問的話,她們定當時有些不願意的,畢竟您平日裡和五姨娘的摩擦也甚多,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何氏打量著樂黛眉,見她沒有說謊這才鬆了一口氣:“你要嚇死為娘?你可知你方才說的話為娘心中聽得多麼的難受,當是以為你不願意治好手。眉兒,你一定要清楚,為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為了你的以後考慮。”
她目光很是熾熱,看的樂黛眉心中甚是不舒服。
“母親,女兒明白,女兒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她忽然抬起了頭,雙目看向了祁氏,眼中滿是感動,何氏見樂黛眉如此這才心中放了下來。
她哪裡知道樂黛眉心中到底在想著什麼。
那人群的前面,樂光年同樂耀祖站在一處,看著那打馬人的身影漸漸的映現樂樂出來,這才臉上帶了笑意。
只見那人一身墨竹的長衫,身上披著黑白相間的毛裘披風,見他頭頂紫金釵冠,腳蹬八寶尖嘴靴,腰間配著白色常穗,面若三月裡的春風,一張好看的容顏此刻更是滿臉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