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光宇的那一鏟太兇猛,太粗暴,甚至用喪心病狂來形容都不為過。
在他看來那是整場比賽最驚心動魄的一幕,那一刻北木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林天會不會因此被廢掉?
可接下來,林天就站了起來,像個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還輕而易舉的將禁區外的任意球一腳罰進。
那個時候他心裡的一塊石頭才落了地,也開始更加的佩服林天。
可再回想起喬光宇那個兇狠的剷斷時,他不禁心有餘悸,慶幸被鏟的不是自己。
他不敢想那時換做是他,會不會直接被鏟廢。
林天抱著肩膀等著北木的回答,北木猶豫了一會,坦率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那我換種說法,如果幾年後你在賽場被剷斷了腿,再也沒有可能繼續踢球了,你怎麼辦?”
“養好傷,爭取再回到球場。”
“我說的是再沒可能,就是瘸了,殘了,再也治不好了。”
“大哥你不是在咒我吧。”北木苦笑。
林天很認真的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說,一旦遇到了類似的情況你怎麼辦?”
北木想了想,也做了認真回答:“第一,現在儘管國內足球環境不佳,但乾乾淨淨踢球的球員還是佔了大多數,而且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球員都不會因為一次受傷斷送整個足球生涯;第二,即便我真流年不幸,在球場上受了傷再也踢不了球了。那我就去唸研究生,然後學醫或者考個公務員,爭取一份穩定的收入,娶妻生子。當然,我也會繼續關注足球,但也只是把它當成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個調味劑。”
林天思索了很久,嘆了一口氣。
“我一直以為我們很像,其實是我錯了。你比我強多了。”林天淡淡的說。
“這算不算一種奚落或者嘲弄?”北木有些不解,他不明白為什麼實力遠遠高於他的林天,總是說和他一樣或者比他強。這老哥的想法也太讓人難以琢磨了吧。
“不,我說的是真心話,換做是我,可能就自暴自棄了。”林天回答的倒很認真。
“你可不像那樣的人。”
“那我像什麼樣的人?”
“我其實和你不熟,但不知為什麼,我......我覺著你是個特執著的人。”
“執著?”林天笑。
“呃......對,那種一條道走到黑的人。”
“這是誇?”林天苦笑。
“是。”北木想了想,也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你猜猜,如果是我的腿被剷斷了,我會怎麼做?”
“你應該會繼續把足球當成主業吧,比如利用自己的經驗抓青訓,培養年輕人。”
林天不語,只是自嘲似的搖了搖頭,然後用手指撓了撓鼻子。
“那你不決定和我一起拿下這次機會咯。”北木說。
林天想了想,然後湊到失望的北木跟前換了一副商量的語氣:“這樣,我幫你獲得進入俱樂部的名額,你幫我考個好點的大學,怎麼樣?”
北木睜大了眼睛:“考大學?這個怎麼幫你?”
“就是幫我補習一下功課,你不是重點高中的麼,成績應該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