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卓的控球和盤帶極其出色,但最出色的卻是他的想象力。”方嚴稱讚道。
“這傢伙,總是力求在規則內追求非常規的東西,向來都是如此。”林寒笑了笑,又小聲說道:“其實很容易被群毆。”
“還說,很多不正經的東西他都是跟你學的吧。”
“不正經?”
林寒撓了撓鼻子,不屑道:“我哪有他那麼卑鄙無恥。”
方嚴鄙視的看了他兩眼,他深刻明白,這傢伙一旦卑鄙起來絕對要比蕭卓道行深得多。
而此時,烏茲別克確實有點想打人了,但他們想打的那個人卻不是蕭卓。
比賽仍在繼續,落後一起的烏茲別克展開了積極的反攻。
烏茲別克的隊長10號馬明諾夫的前插和9號卡西莫夫的突破都頗具威脅,幾次突破了後衛線的防守,卻都在屠軍面前丟了球。
他們有些納悶,這大叔看起來慢吞吞的好像還有點笨重,卡位出腳怎麼那麼準確迅速?
是自己失誤了嗎?
再試一次,結果還是被破壞掉。
馬明諾夫觀察,這個中衛球感實在是一般,比外行強不了多少。
但他從來不戀球,若不是逼搶也從來不會碰球兩下。
似乎在他眼裡,足球就是一個點著引信的炸藥包,隊友傳給他,他就立刻傳出去,丟得越遠越好。
而他的意識和位置感又十分出色,總是站在讓人感覺很不舒服的位置上。
那種感覺就像:
坐公交車碰到個漂亮女孩,你想往前湊湊,有個人就非得擠過來站在你們中間。
又像你考試拿著紙條想作弊,監考老師就拿了個椅子笑眯眯的坐在你的對面。
還像你在公園裡和女朋友約會,女朋友的老媽就跟在你們後面十幾米處,看著你們有沒有非分之舉。
特別的招人煩,可又一點辦法也沒有。
而對於香港隊的門將,有了這樣一個清道夫站在自己的面前,則舒服得多了。
範文海感覺就好像上帝給他配備了一個優質的保鏢,總能事先將潛在的危險全部解除。
在現當代的足球環境下,已經很少有人這麼踢球了。
原因只有一個,太缺乏樂趣可言了。
可偏偏屠軍卻能在這沒有樂趣的訓練中找到樂趣,蕭卓對此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因為屠軍的良好表現,烏茲別克的中路進攻受了阻,只好把進攻重心往兩邊分,並適時的加強遠射。
這方法很奏效,下半場進行到35分鐘時,烏茲別克的前腰盧尚一腳遠射,直接洞穿了範文海把守的大門,將比分扳成1比1平。
全場的主場球迷歡呼起來。
方嚴和林寒都陷入了沉默。
現在他們都在思考一個問題,就是要不要換人。
是的,林寒若在此時登場,勢必會立刻扭轉戰局,取得勝利的把握也會變得極大。
但是......要每次都靠著林寒嗎?
那是不是林寒停賽了或者受傷了,香港隊就會真的變成魚腩呢?
林寒沒說話,他慢慢的把披在自己身上的運動外套脫下了,他明白,這是十強賽,香港隊進二十年來所參加的最高階別比賽。
如果打的好,甚至可能歷史性的進入世界盃。
能贏的比賽實在是輸不得啊!
他在等待,等待方嚴的一句話。
方嚴也在猶豫,他有他的擔心,他擔心林寒過早登場會不會被卑鄙的西亞球隊所針對。
或許,人家的殺手鐧還沒有亮出來,就等著林寒上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