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姑娘似乎已經有好詩了。”孟毓曉已經落了座,正準備好好品嘗一下這王府的茶,見了陸芬茹的動作忍不住問了一句。
“詩倒是有了,好不好就不一定了。”陸芬茹淺淺一笑,便伸手取了桌上的筆。
其他人都還沒有動靜,因著是比評,旁人也不好去看陸芬茹的詩,便各自待著。
孟毓曉悠閑地捧了茶碗,一面輕抿著茶水,一面思考靜西王為什麼要特意來取走自己的詩?
他那樣的人,什麼好詞好句沒見過,偏生要看我那點舞文弄墨的東西,不過看在他才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孟毓曉又不覺得這位王爺是個壞人。
但是仔細一想,卻又好生奇怪。
先前靜西王賞給自己的那柄摺扇,扇頁和扇骨皆不是尋常物件,自己今日冒然闖去,王爺的書桌上竟然就有一副一模一樣的,看來這靜西王果真同大家的一樣,富可敵國,所以這樣的尤物在他家裡如同量産的一般,隨處可見。
想想這種身邊永遠都備著扇頁的人,應該時不時就會提筆寫寫畫畫吧,肯定有不少筆墨,但是頤和郡主和唐姑娘都王爺的墨寶很珍貴,很有可能是這位王爺對自己的墨寶很珍惜,雖然寫了,卻不輕易送人,就連親外甥女都沒捨得送,才會讓頤和郡主見到他的墨寶好似狼見了肉一般。
孟毓曉正在出神,面前忽地落下一張紙來,抬頭一看,正好對上陸芬茹的笑臉。
“請三姑娘品鑒。”陸芬茹笑著。
孟毓曉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詞,是一首《梨花贊》。
孟毓曉雖不會作詩,但是畢竟在古玩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鑒賞過無數名家字畫,對詩詞也算了解,起碼能夠讀懂這些詩。
陸芬茹見孟毓曉拿了詩,便依著桌邊坐了下來,有宮女為她也端了一杯茶,她便一面飲茶,一面環顧四周,慢悠悠地等著孟毓曉評判。
一首詞並不長,孟毓曉看完後便忍不住偷偷打量起陸芬茹來,竟是沒有想到,這位柔弱身軀之下竟還隱藏著一顆壯志豪情的心。
“三姑娘看什麼?”陸芬茹也注意到了孟毓曉的目光,輕輕一笑,將手裡的茶碗放下來。
“陸姑娘去過軍營?”孟毓曉直言不諱地問,現在大夥都去書桌邊想詩詞去了,沒人能聽到二人的交談。
“我同兄長便是在軍營裡長大的。”陸芬茹倒是絲毫沒有隱瞞,“實不相瞞,時候還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當一名女將軍呢。”
“果真是豪情。”孟毓曉笑了笑,又抬手指了指被自己放在桌上的詞,“這詞豪氣,我很是喜歡!”
“我也喜歡三姑娘的詞,”陸芬茹感慨了一句,“三姑娘彷彿就是那梅花一般,一枝獨俏,便叫旁人失了顏色。”
“陸姑娘謬贊了,毓曉不敢當此稱贊。”孟毓曉著眼角瞥到又有身影朝自己這邊走來,便識趣地停止了與陸芬茹的交談,接了來人的詩稿。
半個時辰的時間並不長,不一會兒大家便都交了稿,焦芙蓉竟然是最後,交稿的時候還惡狠狠地瞪了孟毓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