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門的時候天色還不晚,夕陽灑在湖面上,泛著橘色的斑點。
“裡面我已經叫人準備了一桌飯菜,倒是沒有安排唱曲的!”齊然著笑眼看了一眼周牧澤。
主平日裡甚少有閑心來這西湖上泛舟,就算來了,也不過是拉上自己和追風過來飲酒吹風就回去了,甚少讓其他人上船的,歌姬更是沒有過。
何況今日這樣的場景,自然是主同三姐增進感情的好時機,想來也用不上這個,所以齊然便自作主張地沒叫人安排。
“這西湖泛舟,怎麼能夠沒有唱曲的呢!”正要上船的孟毓曉停下動作,回身不滿地看向齊然,“那得多無趣!”
“那……我去叫兩個來?”齊然詢問地看向周牧澤,竟有些心疼自家主。
“嗯。”周牧澤只是淡淡應了一聲,便是轉身跳上了畫舫,隨即回過身,朝著岸上的孟毓曉遞出一隻手。
孟毓曉毫不猶豫地將手放進周牧澤的手心裡,扶著他,輕輕一躍便上了船。
麗娟跟在孟毓曉身後,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兩人抓在一起的手,本想要提醒的,可孟毓曉上了船便徑直往船舫裡面去了,麗娟無賴,只得心翼翼地扶了艄娘,上了船。
船舫內空間很大,擺了一張四四方方的矮桌,矮桌上準備了不少酒菜,一旁還燒著火爐,爐上燒著水,正在溫酒。
孟毓曉走過去,與周牧澤相對而坐,笑著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又回身望了一眼身後。
身後的紅色紗幔被人挽在了兩端,留有一層薄薄的白紗,正好能夠遮住夕陽,不至於曬到船舫裡面。
微風穿過白紗,透過窗柩送進來,打在人身上,極其的舒爽。
如今畫舫還停在岸邊,偶有浪花推過來,便會有些許的晃動,倒是幅度不大,不會叫人覺得不適。
麗娟已經熟練的撤去了飯菜上的扣盤,又心翼翼地取了溫好的酒為二人斟滿,然後靜靜地站在一旁。
“哎呀,我早就餓了,就不客氣了!”孟毓曉話間便動了筷,首先瞄準的便是自己面前的清蒸鱸魚,一塊魚肉入嘴,立馬大贊不已,“好吃!”
這些都是泰州名菜,周牧澤都吃過,但是瞧著孟毓曉如此誇張的神情,還是忍不住動了筷。
船又稍稍晃動了幾下,伴隨著話的聲音,隨即就看到有幾道身影從船舫外繞到了船尾,然後便停到齊然立在船尾:“主,三爺,唱曲的姑娘請過來了,可叫艄公開船了?”
“嗯,開吧。”周牧澤輕聲答應。
不一會兒,船便動了,行的有些快,就看到兩岸的景色快速地往後倒去。
船尾被人垂了兩塊竹簾,幾乎看不到外面唱曲姑娘的身影,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忽然響起了兩聲琴聲。
“竟是個彈琴的?”孟毓曉有些驚訝,一直覺得琴乃高雅之物,本以為她會和畫舫這樣的場面格格不入的,竟沒想到,這唱曲的姑娘竟會彈琴。
“我聽聞三爺也懂琴,所以自作主張請了位會彈琴的姑娘來,”齊然吩咐完外面的事情,挑起竹簾進了船舫,孟毓曉透過他挑起的竹簾,隱約看到船尾一坐一立,有兩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