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文宣世子穿戴整齊便直接去了周牧澤的房間,周牧澤這才剛起床,正由禦醫在給腿上的傷口換藥。
“王爺,您怎麼受傷了?”文宣世子徑直闖了進去,叫周牧澤想躲都躲不及。
“怎麼傷的?該不會遇到刺客了吧?”文宣世子湊到周牧澤面前,擔憂地問。
“摔了,從馬上摔下來的。”周牧澤平靜地說著,見著禦醫已經包紮好,便趕緊伸手提了提衣擺,遮住傷口。
“哦。”文宣世子輕輕點頭,對於周牧澤的話他一向都是深信不疑,隨即目光轉向周牧澤的臉上,又大吃了一驚,“王爺,您嘴唇怎麼也破了?”
周牧澤心虛的抿了一下嘴唇,被孟毓曉咬過的地方還有些微腫,離得近了一下就能看出來。
“也是摔的,從馬背上落下來,臉先著了地。”周牧澤面不改色地說著,便起了身,雖然小腿肚上有傷,但一點不影響他高大的身形,“你若是都準備好了,咱們就出發吧!”
“哦哦,”文宣世子連忙追上,目光打在周牧澤的身後,忍不住往追風身邊挪了挪,小聲問:“王爺也會犯這種錯誤?”
在文宣世子眼裡,舅舅周牧澤可以說是神一般的存在,無所不能,無所不精,幾歲就能在馬背上射箭的人,如今竟然會從馬背上掉下來,還是臉先著地,著實叫人意外。
“昨日主子自己出去的,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情。”追風淡然回答。
文宣世子鄙夷地看了一眼追風,對於他這種官方的回答很是不滿意,於是扭頭看了看四周,疑惑地說:“齊然呢?怎麼沒見到他的身影?”
“主子安排了他其他的事情,他不去驪山。”追風依舊語氣平淡地說。
文宣世子看了看追風,覺得他沒有齊然好玩,抿抿嘴,便不再與他多言,上前追周牧澤去了。
孟毓曉是被清晨集市上的吆喝聲給吵醒的,醒來之後孟毓曉也沒著急打扮,只是稍作梳洗,便坐在窗邊打量起街上的情形來。
“讓開啦,讓開啦,官兵來了!”忽然有人群上來清道,孟毓曉尋著聲音去看,看到一隊侍衛跑上前來,將人群分撥到左右,隊伍前面有人舉著警示的牌子,大大的“西王府”,一眼就能認出身份。
麗娟也尋著聲音探頭看了一眼,隨即說:“好像是靜西王的隊伍?”
“嗯,應該是出城賑災去了。”孟毓曉盯著周牧澤的馬車,淡聲說,昨晚,好像也是這輛馬車,“後面跟著的應該是文宣世子。”
因為孟毓曉探的比較明顯,騎馬走在隊伍前面注意戒備的追風自然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目光直直地看了過去。
孟毓曉這才想起,自己如今沒有作男子打扮,頓時驚了一下,從窗邊躲開去了。
追風見窗邊已經沒了人影,便慢慢地收回了目光,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馬車,神情淡然地繼續驅馬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