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有什麼不在了。杜風用拇指指腹摩梭著自己的虎口，他剛想嘆氣，卻聽見秘書小姐又敲了敲門。

“請進。”

“老闆，和權和的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秘書小姐提醒他。

“我知道了。”

杜風起身，往休息室走，他整理好領帶，看著鏡中的自己，又走到窗邊，看了眼高樓之下的城市。

算了。他不是早該知道的嗎？生活總是有得有失。

天嬌，辦公室。

靳斯行看著面前的報紙，又瞟了眼正坐在對面沙發上慢條斯理翻看著本季度天嬌出品電影綜合報告的陳敏嬌，嘆了口氣。

陳敏嬌毫無反應。

靳斯行再次嘆了口氣。

陳敏嬌沒抬頭，只是說，“靳老闆，這人到中年就這樣嘆氣不太合適吧。”

靳斯行無語了，忍不住說，“陳老闆，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都怎樣說你？”

“說我什麼？”陳敏嬌挑眉，“山窮水盡？走投無路？”

靳斯行愣了下，“你都知道啊。”

“猜也能猜到。”

“那你一點也不急？”靳斯行只覺得她可能沒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重要性，“現在外面都說你拍了一部根本賣不出的電影。整個香港電影圈都在等著看你笑話呢。”

“阿嬌，人言可畏啊。”

陳敏嬌輕輕笑了下，“我知道了。但也不是整個電影都在看我笑話吧？《港島影評》，《香港電影時代週刊》，可是有好好誇過我的吧。”她說這話倒也是一點也不臉紅。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雜志每週才能賣出去幾本？”靳斯行心裡那個急啊。

“怎麼，靳老闆想要伸手拉別人一把？”

靳斯行瞪她一眼，“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靳斯行對陳敏嬌的情緒很複雜，他的年齡比陳敏嬌大上一輪多，算得上是她叔叔輩的人，但他又十分喜歡她的電影，現在也是在她的手下工作。

他又是拿長輩的目光在注視著她，又是帶著一點粉絲的心情在期待著他變得更好，但他還有另外一重身份，他不得不為陳敏嬌後來的發展以及天嬌未來的狀況考慮。

如果單是以影迷的角度來看，靳斯行個人是喜歡陳敏嬌的新作《黑色巨輪》的，但他卻又不得不考慮電影在市場中的問題。

“行啦，老靳。”陳敏嬌懂靳斯行的意思，“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對了，過兩天我要去趟日本。”

“日本？”靳斯行皺了眉，“《七殺》不是拍完了嗎？”

“和《七殺》沒關系。”陳敏嬌眨了眨眼，“《黑色巨輪》獲得了亞太國際電影節競賽類獎項的最佳影片，我得去領獎。”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