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皇帝陛下,丁氏芙妲……要回去!我們要回到安南國去!”嫤娘盯著蕭太後,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一定要回去!”
蕭太後看了兒子一眼。
少年面無表情。
只是,他緊握的雙拳卻暴露了他極度的隱忍……
“好了好了,阿魯圖,你們先退下。”一道清越的男聲響了起來。
嫤娘抬眼一看,說話的人是個面容清俊的中年男子。
說來也怪,兩方對峙……雖說嫤娘一方是必敗無疑的,但事情發生在蕭太後的營帳之中,少年皇帝也在場,如耶律休哥之類的大將都滿臉的緊張……
唯獨此人卻還翹著腿坐在椅子上,面上一副雲淡風清的模樣,說起話來雖然雲淡風輕的,可那個名叫阿魯圖的明顯是個皇室侍衛隊隊長之類的,聽了那人的話,便立時拖了或死或傷的同伴們出去,還有的人輕輕扶好了桌椅等物,並且將落了滿地的兵器與壞掉的物什都拖了出去。
頃刻間,氈房裡重新變得安靜了下來。
“……這位公主殿下?”
那人看著嫤娘手裡抓著的大刀,笑笑。
嫤娘很清楚這個人的言外之意——我們的人都已經放下武器了,該輪到你們了吧?
可她還是搖頭,“丁氏芙妲絕不為奴!”
那人意昧深長地笑了起來,“公主殿下,這可是在……咱們契丹的地盤兒上呢,這為不為奴,您是真的……說了也不算數的。再說了,您雖貴為一國公主,可是……好像您也給宋國將軍當了十年的妾?這妾,可通買賣啊……與為奴又有什麼區別?”
嫤娘漲紅了臉,搖頭說道,“當初田少夫人為了救我,差點兒連命也沒了……我與少夫人情同姐妹,直到少夫人生育小郎君時有些遇險……那田少夫人乃家中獨女,若有什麼萬一……高堂獨子的如何放心託付?是以,我才……”
“幸喜少將軍與少夫人都待我不薄,才堪堪熬過了這十年。只是,我從來也沒忘記過,我是安南國人……”嫤娘微可不聞地說道,“此次我趁兩軍交戰,從宋營逃了出來,只為能回鄉看上一眼……本就拿了性命在賭,此番就算我賭輸了……願賭、服輸。我就是死……也算是心甘情願了。”
那中年男子與蕭太後對視了一眼。
少年皇帝耶律緒隆突然說道,“朕答應你……你不會成為任何人的女奴。”
嫤娘微微一怔,看向那半大的少年。
“文殊奴……”蕭太後輕喝了一聲。
少年清俊的面龐瞬間漲得通紅,腮綁子處輕微地顫動,額頭上也青筋浮現。
“朕,許你為知書女官。”耶律緒隆一字一句地說道。
蕭太後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中年人,微可不聞地嘆了一口氣。
嫤娘快速地在心中盤算了起來。
——這幾人的關系,似乎還挺複雜的?
那麼,她到底能不能想辦法……找到機會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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