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說得這樣雲淡風輕,但她還是能夠感覺到這其中的驚險。
這時,田驍繼續說道,“咱們把張氏偷運了出去,雖她事先吃過瞭解藥,又被及時催了吐,可那鴆酒豈是俗物?到底還是傷著了……”
說著,他搖搖頭,又道,“我是什麼法子都用了,可也不能完全除去了她體內的毒……將就著養著罷,總歸是死不了,就是嗓子壞了,將養個十年八年的,瞧瞧怎麼樣。”
嫤娘已經雙手合什,唸了一聲佛號。
只要留得命在,比什麼都強。
“二郎,我,我替張氏多謝你……”說著,嫤娘又重新撿起了布巾子,開始賣力地替他搓起了後背。
田驍微微一笑,“老夫老妻的,也用不著說謝呆,會子你從了我就成。”
嫤娘頓時俏臉飛霞,她抓著布巾子狠狠地搓起了他的後背,惹得他放聲大笑了起來。
她所不知道的是,田驍的嘴邊露出了玩味似的微笑。
——張氏是他花了大力氣才從閻王手裡救回來的……這個棋子可得好好利用,將來離間蕭綽與韓德讓,可就全靠張氏了!
嫤娘不知田驍在想些什麼,只是快手快腳地替他搓洗完頭發,這才叫了他起來,服侍他穿了衣……
田驍一時興起,將她按在浴桶邊胡來了幾回,嫤娘也咬著牙受了,最後她渾身沒了力氣,又被饜足到心滿意足的他服侍著,在換過水的浴桶裡洗浴了一回,才將她又抱回了床上。
嫤娘簡直被他鬧得渾身酸軟、氣若遊絲,還趴在床上動彈不得,偏偏還心疼他大半夜的趕回來,連飯食也不曾吃飽……
“瞧瞧外頭有什麼吃的,恐怕先前嬤嬤備下的那些吃食都冷了……”她半撐著探起了身子,一雙媚眼水波流轉,擔憂地看著正在外頭尋食的田驍。
片刻,田驍端了個託盤回來。
他嘴裡還嚼著食物,想來已經在外頭吃過了。
“今兒有粥,真是難得……你再用些,還是溫的。”他伸出手扶起了她,讓她半靠在疊好的棉被上。
嫤娘忍著身體的酸軟,連忙拉過了薄被,遮住了自己漲鼓鼓的胸脯。
田驍失笑,端著碗散著發坐在床邊,喂她吃粥。
其實嫤娘已經用過晚飯了,就是被他鬧得累狠了,又聞到了米粥的香氣,不由得就著他的服侍吃了小半碗白粥,便唯恐積了食不好克化,搖搖頭再不肯吃了。
田驍將她吃剩的吃食一掃而光,笑道,“想不到如今連個白粥也成了稀罕物……不過,咱們回去的時候也在望了,不過三兩個月就以踏上歸途……可惜了,張氏要詐死,你又素來和她交好,不然這個時候就該多出去走動走動,採買些好東西回來才行……”
嫤娘喜道,“能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