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扶了郡主起來!”
跟著長清郡主的嬤嬤侍女們都驚慌失措地叫喊了起來。
長清郡主被摔得七暈八素的,被眾人扶了起來以後,還有些暈暈乎乎的。
嫤娘見長清郡主的額頭上磕出了好大一塊紅印子,有點兒怕……嗯,怕長清郡主來訛敘述郎,畢竟敘郎還是她的繼子不是?
當下便連忙罵家裡的嬤嬤們,“……瞧真人不小心摔地上了你們也不扶一把!這會子還愣著做什麼呢?快去拿了藥油來啊!”
嬤嬤們慌慌張張地跑了。
長清郡主被侍女們揉了一會兒額頭,突然大哭了起來,“……沒有!沒有!不是我!”
眾人一怔,心想她怎麼一爬起來就說沒有?沒有什麼?
“田舒的死,與我何幹?我,我不過是想著有個孩兒傍身,所以想拿了他去養,我也沒怎麼樣他啊!前腳我才把他帶到了我府裡,後腳就他就被你們給帶了回去……田舒回到你們府上的時候,是不是好好的?啊,他當時是不是好好的?”
“田舒回到了你們府上,過了三個月才死!他是死在你們手上!是你們活活害死了他,與我何幹?”長清郡主吼叫了起來。
聽了這話,田夫人簡直肝腸寸斷!她慘白著一張臉,整個人都已經有些搖搖欲墜了。
嫤娘連忙上前扶住了婆母。
她厭惡地看了長清郡主一眼。
這個長清,為了要把自己身上的過錯推卸掉,就惡語中傷別人……難道她就沒有想過自己如今的處境?魏王倒臺了這麼久,依著官家的性子,這麼久都沒讓魏王回來,那估計就是完全沒有讓魏王回來的打算了。
那麼,田家難道不是長清郡主的唯一依靠了?
田駿看不上她,不願意親近她,她無子傍身心有憂慮……想把袁氏最小的兒子舒郎接過去撫養,從道理上來講,是可行的。
但絕不能用搶的方式。
再說了,舒郎這孩子麼……其實從這孩子剛生下來起,嫤娘就一直聽郎中與太醫們嘆息,說這孩子活不過成年。那麼,長清郡主不顧舒郎的康健,執意要帶走舒郎,而且還是用“搶”這樣暴力的手段……一向體弱的舒郎又如何承受得了?就是嚇也被嚇死了吧?
田夫人去把舒郎帶回來,想要再好好調養的時候,舒郎已經受不住了,掙紮了幾個月……還是去了!
但是,長清郡主因為害怕田家人會把害死舒郎的責任推到自己頭上,便倒打一靶,將責任都推到田夫人身上?
這長清……
她以為只要在口頭上把責任都推到田夫人身上,她就是無辜的麼?
見田家人無一人還嘴,長清郡主頓時得意了起來。
“大郎,既然你不欲給我一個親生的孩子,那……今兒我就把敘郎帶走,好生教養!也免得這孩子野成了這樣!”說著,長清郡主朝圍在自己身邊的嬤嬤與侍女們使了個眼色。
她的用意,大約是想讓僕婢們去把敘郎擒住……
可是,僕婢們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人人都站著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