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華山的聚義大廳中,觥籌交錯。朱武、陳達、楊春“哥哥”叫個不停。
若論年齡,朱武比杜昱還要大上不少,可江湖論道從來都是誰的拳頭大誰是哥哥,技不如人就要有做弟弟的覺悟。他們三人連史進這個十九歲的少年都能叫哥哥,稱杜昱這位史進的義兄為哥哥也是順理成章。
杜昱和朱武等幾位首領喝得臉紅脖子粗,就是史五也摟了個溝滿壕平再也吃不動了。
杜昱答應朱武在山上住下,朱武自然非常高興,殺雞宰羊狠狠的辦了一席。連帶著山上的嘍囉也跟著開了葷。
酒席上自古以來就是華國男人交流感情的神奇場所,幾句牛x吹起來大家都是兄弟,氣氛和ktv裡的塑膠兄弟花之間的感情大有一拼。
你說杜昱和朱武、陳達、楊春第一天認識感情能深到哪去,可北宋的江湖漢子們就是有這樣的潛規則,你是我兄弟的兄弟那就是我兄弟。
杜昱對此倒也不反感,至少朱武等人要比現代人真誠了不知多少倍。
他們也是真的尊重自己,不管是不是看在史進的面子上,杜昱感覺還是挺爽的。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朱武三人俱有些醉意。
杜昱見時候差不多了,斟酌一下便直接問道:“朱兄弟,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朱武說道:“道長哥哥有什麼話直說便可,我等知無不言。”
杜昱說道:“我見山上嘍兵衣衫破爛,可是山上不景氣?”
朱武說道:“不瞞哥哥,自打我們和史大郎大鬧華陰縣,周圍地界的就開始連村結社大加提防,我們也怕官府出動不敢多做買賣,日子確實不如以前好過。”
杜昱心中暗暗鄙視,您那是做買賣?那是搶東西。
點點頭,杜昱說道:“以我看來山上只靠劫掠是不行的。”
陳達問道:“道長哥哥有什麼好辦法?”
楊春和朱武也饒有興趣的盯著杜昱。
杜昱說道:“我聽說,京東西路地界盛產鹽梟,有個大窩主叫托塔天王晁蓋不知你們聽過沒。”
朱武說道:“倒是聽過,江湖上都說他義薄雲天。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杜昱說道:“據我所知,官府的鹽務不斷提高官鹽價格,導致私鹽氾濫,似晁蓋那等窩主那個不賺的盆滿缽滿。似朱兄弟這樣佔山為王只靠劫掠地方和過往商隊能賺多少身家。更何況事情鬧大了還會引來官府圍剿,得不償失啊。”
朱武不是沒有頭腦的人,知道杜昱必有下文。於是說道:“還請哥哥教我。”
杜昱頓了頓,拿出昨晚打好的腹稿,說道:“私鹽之利不用我說各位兄弟也知道,但為何他晁蓋做得少華山卻做不得?”
朱武說道:“西北青鹽要好過含沙帶石的海鹽,奈何這個生意早已被朝廷壟斷,就是些許私鹽也與西軍有千絲萬縷的聯絡,我們如何敢做,便是想做也是難為無米之炊啊。”
杜昱這時忽然把手一伸,一包白花花的精鹽出現在他手中。
把那包鹽往桌上一放,用切羊肉的小刀輕輕一劃,對朱武三人說道:“朱兄弟我這鹽如何?”
陳達這莽漢伸手抓了一把,說道:“這麼白的也是鹽麼?我來嚐嚐。”
說著就把鹽放在嘴裡,馬上鹹的直跳腳,不過他卻沒捨得吐掉而是抓起桌上的羊肉往嘴裡猛塞。
看得杜昱嘴角直抽,頻率直追尼古拉斯趙四。
朱武和楊春也用手點著精鹽嚐了嚐,沒有雜質且加工精細的現代精鹽讓他們驚歎不已,這鹽居然沒有苦味。
朱武說道:“這樣的雪鹽怕是趙官家也沒有吃過。”
楊春說道:“確實好鹽,莫非哥哥有法子治出?”
杜昱笑道:“自然,似這等好鹽要多少有多少。”
陳達驚道:“這不是潑天的財富!”
杜昱擺了擺手說道:“當得上一注好財,只是還有妨礙啊。”
朱武說道:“哥哥,難道是那些鹽梟不允?”
杜昱說道:“倒也不是,他們再厲害也管不到道爺身上,我也不怕他們。哥哥我難就難在沒有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