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出口,寶如繃不住,終於是轉過了身子,沖著身後的陸二郎,又嬌又軟道:“我才不會告狀,我又不是……”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告狀都是小孩子玩的把戲!
心裡的這句話,在轉過頭看到陸二郎的那一瞬間,卻說不出來了。
只見他側身躺在床上,一側手臂支起來,手肘撐著床鋪,大手則捧著一側臉頰,就這麼歪著頭看她。身上的薄被只是蓋到了前胸處,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妖孽!
妖孽這個詞,寶如形容不出來,她只是覺得好看,尤其油燈一照,若隱若現的光暈下,整個人都泛著柔和的光芒。
“不是什麼?”
見自己的一番努力,總算是引起寶如的注意了,陸二郎得意笑了笑,拍拍身旁的地方,笑道:“娘子,快上床歇了吧,明日可還要趕回林家村呢。”
寶如的注意力,瞬間從剛才雜七雜八的事情上,轉移到那張喜床上。
她怎麼忘了,如今他們兩個已經是夫妻了。
昨晚陸二郎病著,寶如並不覺得有什麼,但是此刻,面對已經醒來的丈夫,尤其這個丈夫還幾次三番調戲她,再看到那張床鋪,心裡便微微慌亂了起來,又有些難言的期待。
成親的時候,娘只顧著哭她命苦,又想著陸二郎很難醒過來,便沒跟她說該怎麼做夫妻。
但是洞房這件事,寶如並不覺得有什麼難的。
鄉下裡,婦人們沒個顧忌,免不了有人愛說個葷話。寶如記得,河邊洗衣服的時候,有婦人曾經說過,這洞房花燭夜,夫婦首先是要親一會兒,再一同躺在床上,共枕睡上一夜,那娃娃便會趁著半夜沒人注意的時候,從腳底板揣到新娘肚子裡去。
那婦人是個頂頂靠譜的大嬸,對於她的話,寶如自然也是深信不疑。
這會兒,看到躺在床上沖自己招手的陸二郎,寶如想起那大嬸的話,注意力不免就放到了他的唇瓣上。
薄薄的雙唇,線條極為柔和,此時在燈光下,唇色也不再像白日那般蒼白,反而十分的紅潤,看著,像是合在一起的兩半櫻桃。
比起其他人,甚至是她自己的,都要誘.人的多了。
寶如抿嘴笑了笑。
雖然,剛剛他說話氣人,讓自己又羞又惱,但,真要親親的話,好像自己也不虧啊!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的時候,寶如再次捂住了臉,行為也跟著扭捏起來。只是這次,她卻是羞的,心裡想著,自己還真是不知害臊。
一旁,陸二郎見寶如再次捂住了臉,腳下也像是發了芽一樣,一動不動的,只以為她是害羞,不敢與自己同床,面上便笑的更加得意。
“娘子,快過來……”
陸二郎拍拍身邊的位置,再次催促道。
本以為寶如還要再害羞好久,卻沒想到,這一聲剛出去不久,寶如腳下便動了,挪著挪著就走到了床前。
陸二郎抬頭看她。
果然,一張臉更加紅了。
陸二郎低頭笑了笑,想著這丫頭,莫不是胡思亂想到什麼羞羞的地方去了?
且不說他如今這個身體,便是想禽獸,怕是也禽獸不起來。單就寶如這懵懵懂懂的樣子,初為人婦,說話做事都是小心翼翼,陸二郎也是愛憐不已,更捨不得在這時候向她伸出魔爪了。
畢竟,那魚水之歡的事情,他雖沒做過,倒是聽師兄們偶然間提起過的,據說洞房花燭夜,新娘子總是要辛苦些的。
他沒什麼經驗,更怕不小心傷到寶如,便打算等身體徹底好了,再去一趟鎮上,或是從師兄那裡借、或是從書店角落裡買,總歸,要等徹底學會了再說,萬不能隨隨便便嚇到了她。
她可是自己的寶妻,要過一輩子的人。
想到這裡,見寶如面上微微緊張,陸二郎也就收起了故意做出來的調笑樣子,溫聲道:“快上床睡吧,放心,我不動你。明日回門,可不能去遲了,免得岳母擔心。”
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寶如面上的熱意更加明顯了,不由低下頭,沒有了剛才的嬌蠻樣子,十分乖順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