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倆一同往院子裡走,一路上,聽小鴿已經被先生收為學生了,劉氏臉上的笑意便更濃了。
回到家裡,給寶如倒了碗茶,劉氏才問道:“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女婿呢?”
一說起這個,寶如便又蔫了。
對她娘,她也沒什麼好瞞的,況且就像婆婆說的那樣,這事遲早會傳出去的,便一五一十的說了。
“真是造孽哦!”
劉氏一個鄉下婦人,哪曾聽過這樣的事,一時間也是唏噓不已。
“……還讀書人呢,呸!還沒咱鄉下人明事理,這樣損陰德的事也幹得出來……那個寡婦也是,勾搭人家的相公,也不怕以後遭報應……”
絮絮叨叨罵了那姦夫淫.婦一通,劉氏才轉回頭,對寶如說:“你大姑子也可憐,咱可別學那些苛刻的婦人,容不下她。”
“這是自然。”寶如點點頭,道:“二郎和大哥已經去府城了,就是準備給姐姐討個公道的。要是能把嫁妝要回來,姐姐以後日子應該也不會太難。”
“這婦人家過日子,哪是那麼容易的。”
劉氏嘆了一聲,想起自己的經歷來。她還是守寡呢,日子都難捱的很,何況陸荷是跟夫家和離,還擔著個無子的惡名,要是沒人護著,這日子可難了去了。
不過這些事,劉氏也不打算跟女兒說,免得她胡思亂想,只是叮囑:“你家裡有婆婆在,二郎也是個主意大的,這件事你就不要摻和,聽他們的就是了,你大嫂若是跟你說了什麼,也不要一聽就信,免得一個不好,到時候再留下怨言。”
妯娌的虧,她吃了半輩子,聽說陸家大兒媳也是個厲害的,不免就提點了幾句。
寶如也是如此打算,她知道自己笨笨的,這樣的大事,她本就不敢胡亂拿主意,況且她對陸荷有天然的好感,自然不會做什麼惹人討厭的事。
母女倆說了會兒話,劉氏雖捨不得,今日卻也沒留她吃飯,畢竟婆家還有個病人在呢,趁著天還不熱,趕緊讓她回青山村去了。
到家的時候,大夫揹著藥箱剛要出門,寶如沖他點點頭,進到堂屋後,發現屋子裡除了齊氏和李氏,還圍著一大圈的人,仔細一看,都是陸家的族人。
“他三嬸兒,這麼大的事,你昨天就該跟咱們說一聲的,大郎二郎兩個年輕孩子,二郎身上還病著,哪能讓他們單獨去呢!”
陸永福行三,說話的老人名叫陸永昌,是陸永福的大哥,因為年紀最大,行事也十分妥帖,陸家族人對他都很敬服。
他剛說完,周圍族人也跟著附和。
齊氏眼睛還紅腫著,面對族人們的支援,哽咽道:“這件事來得突然,我也是怕……不過你們放心,兩個孩子只是去一趟府城,把這事報到官府,明日就該回來了。”
說著,又把陸二郎的安排說了一遍。
聽到兩人不是去茂縣,族人們鬆了口氣,陸永昌道:“小荷是咱們陸家的閨女,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咱們族人不能不管。等大郎二郎回來,一定要通知一聲,咱們別的本事沒有,青壯漢卻多,給他程家一個教訓總歸是沒問題的。”
齊氏連忙應下來,心裡也是感動的不行,想起方才大夫診斷的結果,有些期待兩個兒子回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