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想要擦掉地上的字,宋安錦便攔著他道:“哎,別啊,這字多好看啊。”
蔣彥被她拉住了手,眼中閃過一絲怔愣,隨後面無表情的擦掉地上的字:“再好看的東西也是個無用的死物罷了。”
近來府裡似乎起了流言,隱隱約約間似聽見與蔣老無故死亡有關。
有人說,蔣老那日去見了管事的。
有人說,蔣老小孫打碎了管事的東西,被關起來了。
還有人說,蔣老八成是管事的給弄死的。
流言越傳越大,說的神乎其神,真真假假早已說不清楚,所以當管事的李恿得知時,那流言早已將自己傳的如殺人不見血般的人物。
李恿怒急攻心,氣的差點沒把桌子給掀了。
雖說蔣老一事自己早已打點好了一切,衙門那裡也收了銀兩將這事給草草了結了。可畢竟是做賊心虛,總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露出了馬腳才會無端生出這種謠言。
仔細想著自己到底遺漏了什麼地方,忽一皺眉。
分明記得那時候自己瞧見一人背影,可當自己尋著而去的時候,地上只躺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
叫人將她抬了地方,尋了半日也沒再發現可疑的身影,這件事一直壓在自己的心裡,可看著這些天也不曾發生什麼,漸漸他也放下了戒備。
畢竟這世人皆是貪生怕死,若是個聰明的自然是當做看不見的。
可如今仔細想來,他卻發現可疑的地方頗多。
頓時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來到宋安錦初時被抬進來的地方,推開門卻發現空無一人,皺起了眉頭,看著走來的一人問:“前幾日這裡的人去哪了?”
那人一看是管事的,有些不安,開口道:“已經好幾日沒看見了,許是死了被埋了吧……”
“什麼?!”李恿的臉色開始不好,陰著臉道:“人失蹤了幾日你也不向我彙報,府裡一天到晚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廢物!”
那人一嚇,哪裡知道管事的會發這麼大的火氣。平時這種事情管事的壓根不會過問,今個也不知道怎麼了,居然會問起那半死不活的人,叫他一時半會沒辦法作答。
李恿咬牙,線索顯然是斷了。若說起初他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如今他已經是百分百的肯定,看見的那個背影絕對是她!
李恿憂心忡忡,這人若是守著這個秘密威脅他倒也罷了,用些銀兩便能打發,可偏偏只躲在暗處,叫人查不清他的目的。
他叫來了守門的僕人,仔細詢問了這幾日府裡人員的進出情況,他敢肯定這個人還在府裡。
可這府邸自己呆了數十年,幾乎熟悉每一塊地方,究竟會藏在哪裡?
“說來也奇怪,咱府裡偏院的果樹明明去年這時候都長了不少,今年怎就瞧不見幾個了呢?”倆丫頭手裡抱著幾顆色澤一般,長相一般的果子一邊走著還一邊抱怨。
起初李恿還不甚在意,直到後面那丫頭說:“定是有人搶咱前頭了,否則這果子還能長了眼睛,盡生的這般不好。”
李恿微微一愣,叫住了兩人詢問:“你們兩個,剛剛在說什麼?”
倆丫頭沒想到身後還有人,一瞧是管事的更是嚇了一大跳:“管……管事的。”
李恿擺了擺手,指指她手裡的果子問:“這東西什麼地方摘的?”
倆丫頭還以為這管事的是要罰自己,急忙慌張解釋道:“管事的,我們不是故意的,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管事的皺眉,揮手打斷不耐道:“我只問你這東西什麼地方摘的!”
小丫頭一嚇,呆了半天說不出話來,直到李恿的臉色漸沉,欲要發作,小丫頭手一抖指了個方向:“就……就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