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錦皺眉,這種東西會是誰放的呢?
而且這衣服好像是女裝啊。
還有這頭發又是怎麼回事?
忽然想起前兩日,蔣彥的手裡似乎拿著什麼東西,待她從外頭進來時,蔣彥好像順手將東西塞進了這裡。
她遂又仔細看了茶葉,也不知道是發現了什麼,臉色一變。
而此時的蔣彥,正在管事的屋裡,身旁放著茶杯,淡定的坐著。
屋裡空無一人,畢竟蔣彥如今可是個死人的身份,平白無故的出現在這裡,難免惹人非議。
“管事兒的,聽說您找我。”蔣彥開口,雖是低眉順眼的乖巧模樣,可那背脊卻是挺的筆直。
李山眯眼看著面前這半大的孩子,十歲年紀,個頭不大。以前他不是沒見過蔣彥的,可對比如今,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判若兩人。
他放下手裡端著半天的茶杯,沉聲道:“如今李恿已經死了,事情也沒人再去追究,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蔣彥抬眸,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淡開口:“達到目的的不止是我,難道您不是嗎?”
都說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李山雖日子過得一直不錯,卻一直不安於現狀,尤其瞧著李恿的日子過得越發與他天差地別,同是一個姓氏,難免虛榮心作祟,覺得他能做的自己又如何不能?
後來與蔣彥達成了合作。
一開始沒想過殺了李恿的,只是那晚忽然覺得,一山難容二虎,倒是不如死的幹淨。
殺意往往是那一瞬間,隨後像打了激素的枯草,瘋狂滋長,一發不可收拾。
李山看著蔣彥,總覺得這孩子不一般,微微眯起了眼睛,手指無意中的摩擦著桌角邊緣,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蔣彥顯然是發現了,輕輕一笑:“我知道您找我過來目的。不過您倒是不必憂心,如今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斷是不可能將您給供出去的。”
李山停了手,詢問著說:“你覺得我憑什麼相信你。”
這孩子實在聰明的厲害,與他合作的這些天來,李山對他的戒備高於了欣賞。
若是這件事被他拿著威脅……
想到著,他眼中不動聲色的閃過殺意。
蔣彥卻似沒看見,依舊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說:“聽說入宮的人還少了。”
李山一愣,皺起了眉:“什麼?”
這話題轉換的太快,他倒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蔣彥淡笑:“這可是您上位之後的第一份差事兒,若是做的不好,怕影響頗深啊。”
李山蹙眉:“你究竟要說什麼?”
蔣彥道:“我入宮。”
“什麼?”
“我記得宮裡要了三十個人,如今你手裡頭卻只有二十九個。沒幾日宮裡就要來提人了,如今就算是想找人補上,時間上怕也是來不及的。可若是剛好加我一個,湊足這人數,您覺得如何?”
李山不語,深深看了蔣彥一眼,蔣彥不躲不避,直直迎著他的目光。
良久,李山方道:“你倒是聰明。”
若是入宮,自己想要殺人滅口都是不可能的,還真是聰明的很。
蔣彥勾唇,低眸瞧著身旁茶杯上浮浮沉沉的茶葉,開口道:“一舉兩得罷了。我若入宮,這輩子我們都不會再有見面的可能。一道宮門,形如枷鎖,這件事自然也就爛在了我的肚子裡。您又何必冒著東窗事發的風險,殺人滅口呢?”
“您說,是與不是呢?”蔣彥淡淡笑著,卻帶著不含笑意的眼眸,靜靜的瞧著李山。
李山不知為何,後背似乎有些涼意。
果然是個聰明的小子,將威脅的話居然說的這般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