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依舊雲淡風輕,朝著宋安錦溫和笑道:“你沒事吧。方才那人是我兄長。今早被革職了,所以心情不大好。”
宋安錦搖頭:“是我該多謝大人。”要不是這人,自己現在估計都半死了。
那人也太囂張跋扈了吧。
不過沈家,好像在哪裡聽過啊。
“小公公,我第一次參加宮宴,所以不識路,你可否替我指路?”入宮帶不得侍童,以至於方才走出時忘了回去的路。
宋安錦點頭,指了指大概方向,最後又想了想道:“不如我帶你過去吧。”
路說不清楚,宋安錦又怕他到時候另一處地方迷路了,所以便提議帶他過去。
沈慕微微一愣,問:“沒有關系嗎?看你似乎很忙。”
“我已經忙完了。”宋安錦笑道。
她引著沈慕到了宴會,此時宴會上已經坐滿了人,除了正主還未來之外,其他的都已經到場。
沈慕致謝,宋安錦擺手道:“你幫了我兩次,我才幫你一次而已。”
沈慕淡淡笑之,此時有太監高聲。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所有人聞聲都停下了動作,紛紛跪下。
“皇上萬歲。皇後娘娘千歲。”
宋安錦也跪在了地上,只聽一聲沉穩的聲音:“眾位愛卿,平身。”
待到眾人坐在了位置,宋安錦想要悄悄退下。
頭頂上的皇上環視一週,詢問:“太子怎麼還沒來?”
皇後娘娘在旁開口:“聽太子宮裡的人說,太子昨日染了風寒,說要晚些才能過來。”那聲音溫婉,聽起來如一縷清風劃過心間,很舒服。
話語剛落,門口太監便高聲:“太子駕到。”
宋安錦莫名的停下了腳步,回頭一望,那一處,燈火闌珊,隱隱有個影子,格外熟悉。
“你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走。”
宋安錦還待細看,守著的太監卻催促她快些走。
宋安錦低下了頭,轉身便走了。
似乎是心有靈犀,傅縉扭頭瞧了她離開的背影,看見了熟悉的人,唇角輕輕揚起一抹笑容。
宴會上似乎很熱鬧,明明離得很遠,那絲竹管絃,曼舞笙歌,卻一點點的傳入耳畔。
宋安錦從懷裡掏出一塊紅綢,裡邊包裹了一塊月餅。
八月十五的月亮,很圓很亮。
似乎在為回家的人引路照亮著前方。
吃完了月餅,宋安錦拍拍手站直了身,因為蹲的太久腳有些發麻,她便跺了跺。
“倒是悠閑。”
傅縉這人神出鬼沒,突然在身後出聲險些嚇得宋安錦腳再崴一次。
拍了拍受驚的心髒宋安錦張嘴皺眉:“你能不能改改嚇人的毛病,我遲早有一天是你嚇死的。”
傅縉斜倚在門框上,雙手抱胸,下巴抬了抬示意:“那個,還有嗎?”
宋安錦低頭瞧著自己手裡的紅綢,月餅已經沒了,只剩下了一點渣,她搖了搖頭:“沒了。”
傅縉‘嘖’了一聲,抬頭看著月亮,淡淡道:“今年的生辰又沒吃著月餅啊。”
似乎有些失望,卻又很平淡,像是一直習以為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