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輕笑,伸手輕輕撫摸花蛇的頭部,那花蛇也是奇怪,竟被他這一摸,像極了小狗一般,格外乖巧。
淡淡開口道:“那你知不知道,小花的毒可不一般,它不僅劇毒無比,更不會讓人輕易死去,在臨死之前,毒性會吞噬你的每一寸肌膚,那種剜骨一般的劇痛會伴隨著毒性的擴散越發強烈,直到你七竅流血,眼眶突出,身體扭曲,才會慢慢死去,而且,會足足疼上十二個時辰。”
他語氣平靜,似乎是見得多了,早已沒了興趣。
宋安錦沒由來的一個哆嗦,嚥了咽口水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自然,左右你想找死,那倒不如試試。”少年伸出左手,那如玉一般的手腕上那條蛇緩緩抬起了頭,似劇毒般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宋安錦,猩紅的舌頭一吐一縮,似乎在下一刻就要一口將她吞下。
宋安錦倒退幾步,蒼白了臉,擺手道:“不,不用了,剛才我是開玩笑的。”
就算是找死她也用不著找這種折磨死自己的方法啊,十二個時辰,那可是一天一夜。
她丫又不是受虐狂什麼的,何必要用這種死的方式折磨自己。
那得多大仇,多大怨!
少年則是沒有罷休的意思,上前一步笑道:“真的不用了,我瞧你極是喜愛小花的。”
少年笑的極是好看,哪怕百花齊放,恐怕也抵不過他嘴角的一抹笑意。
然而宋安錦此刻卻全然沒有欣賞小美男的心情,見那蛇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不免頭皮發麻,幹笑幾句連忙拒絕道:“多謝你的好意了,我真的不用了。”
轉身馬不停蹄的離開的草叢,如身後有鬼追般,好似稍微慢了一步就會被拽入地獄。
少年緩緩瞧著她急促離開的背影,伸手緩緩撫摸蛇的身體,微涼的感觸,他輕輕問道:“小花,你覺著這個玩具如何,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遇見這般好玩的人呢。”
花蛇吐了吐舌頭,似乎是在回應一般。
少年笑著:“我覺得,很不錯。”
微風拂過,一片草地隨著風兒搖擺起來,眨眼間,那個原地站在草叢中央的美少年悄然沒了蹤影,淡淡藍影,不過稍縱即逝。
宋安錦一路疾跑,直到跑回了房間,猛灌了一壺茶水她才覺得活了過來。
雙手撐著桌面,她劇烈喘息著。
剛才的那個少年,不知為何,給她的感覺很奇怪,說不出的怪異。
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
似乎又想起少年說起那蛇毒的話,忍不住的身體發抖有些後怕,那要是真被那蛇咬一口,還不如一頭撞死來的幹脆。
坐在床上發呆,空洞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如今的這個世道,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蛇不用說了,經過剛剛那麼一次,她估計這輩子都不想找蛇了。
自殺吧,她宋安錦有點慫,下不了那個死手。
所有的死法,她能想的幾乎全部想了一遍,最終她癱倒在床上,深深嘆了口氣。
割腕,上吊,跳河什麼的。
做不到啊!
忽然她睜開眼心想:要不這樣睡死好了。